江佟不吃这套,还绷着脸皮问:“不疼吗你?”
陈子兼摇摇头,看江佟没反应,又点点头:“还是挺疼的。”
江佟小声地说:“……骗我。”
手肘的确要好很多,江佟给陈子兼包扎好,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戒指被他用一条项链串起来,藏在衣服下面。江佟看见了,又觉得心疼。
“马上就要天亮了,你再睡一会儿,八九点我们就走了。”
“好。”陈子兼躺在病床上,牵住江佟的手,又说:“我的车停在山脚下的城里,我们坐车下去以后你就过来,晓星开车,我们一起回去。”
“知道了。”江佟垂眼看他一会儿,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去。
陈子兼面色凝滞了一秒,才提了提唇角,问:“怎么了?”
江佟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到几个医生站在一起的地方讲了几句话。
因为离得有些远,陈子兼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他很累了,又怕江佟此时有什么情绪,也不敢睡着。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医生中有人走了,江佟回到病床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
“我刚刚跟他们说我在这里守到天亮之前,所以就让今晚一个医生走了。”
因为休息得不够,陈子兼脸色有些发白,精神不是很好。他拉过江佟的手,放在自己手掌里捂热,感到心口在微微颤动。
这种情绪对陈子兼来说很陌生,像一个常在黑夜里行走的人,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盏一直为他亮起的灯。
“江佟。”陈子兼开口的时候,声音很低很哑。
他的眼神也淡,如同连绵的雨水。
“有一个故事想要告诉你,你要听吗?”
江佟愣了一下,说:“我都愿意听的。”
最后的几位病人也都处理好,有人抬手关掉了帐篷里最亮的灯,只留下微弱的一盏。
“五年前我参与救灾,看到了你们学校的名字,以为你也会在。”
“我就想我是不是有机会能见到你。”他的手虚虚勾着江佟的手指,是那种并不在意会不会牵到他的勾法,和五年前的陈子兼一样,江佟在不在自己身边,好像对于陈子兼来说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重要的是,他远远看见他的时候,他还过得很好,和以前高中时一样耀眼。
大学毕业以后,陈子兼以很高的分数进入了本地的警局。
第一年,遇到一场轰动全国的洪灾,各地都派人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