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冷哼一声,“我的生日。”
楚桉顿了顿,在手机上输入“”,屏幕亮起后,楚桉不禁欣喜若狂,点开通讯记录就要回拨刚才外婆的号码。
江绪用余光瞥见,眼疾手快地把电话一把夺过,然后在楚桉错愕的目光中摇了摇,得意道:“一天只许打一个,若是哄得我开心了,就给你打两个。”
楚桉喉结滚动两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江绪,你你怎么可以拿这个来威胁我?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江绪好笑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挑眉冷道:“楚桉,你觉得一个恋爱劈腿,随便跟男人上床的人,也配跟我谈羞耻?”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江绪狠狠将他的脸别朝一边,楚桉吃痛,嘴里娇嫩的黏膜和牙齿磕碰出了血沫,一股铁锈味弥漫在喉咙。
楚桉踉跄几步,心里一片悲凉,愈发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江绪的要求,以留在他身边为代价送外婆去国外治疗,他自以为是对外婆好,到头来却成为了他无法挣脱的枷锁。
江绪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拿着电话走出了房间,却在路过门口时顿住了步伐,冷冷地说:“跟夏景逸断了,我可以不追究,否则我不仅要让他倒霉,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你外婆。”
许是听出语句里的寒意,楚桉不禁打了个冷战,巨大的绝望犹如惊涛骇浪席卷全身,待江绪出去后,他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此后一个月,楚桉仿佛一个任由江绪摆布的提线木偶,江绪的话对他来说犹如圣旨,此前的反骨被寸寸打磨,只剩下了一个满身圆滑的行尸走肉,江绪说往东,楚桉绝不往西。
江绪对他这样委曲求全非常不满意,他用外婆威胁楚桉的本意是想逼迫他乖乖就范,不是想让他怕自己、奉承自己,然而楚桉全然把自己当成了听话的一条小狗,木讷地按照江绪的想法行事,只为了每天能多给外婆打一个电话。
一天,江绪在楚桉身上发泄完,只见身下人咬着手背,秀眉紧蹙,丝毫不见愉悦之色,满满皆是被迫承受,便彻底忍不住了,怒道:“楚桉,你是死了吗?”
楚桉挣扎着站起来,江绪从来不会怜香惜玉,一到心情不好时更甚,楚桉雪白的皮肤上暧昧痕迹尽显,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媚态,却仍是倔强地朝他伸出手:“电话。”
江绪骂了一声,把电话扔给他,气呼呼地起身穿衣服:“真搞不懂,一个老太婆值得你这么牵肠挂肚的”
楚桉心里一疼,还是忍了下来,满心欢喜地揉着酸痛的腰,拨通了外婆的电话。
“喂?小桉吗?外婆好想你啊”
外婆的声音照例从那边传来,楚桉难受地把身体蜷缩起来,却不想被外婆听出他不高兴,勉力笑道:“外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饭菜习不习惯啊?今天是手术后第十八天了吧?很快就能下地走走了!”
“是啊,乖孙,外婆真的很高兴”那边的外婆同样笑着回答,伴随着一阵奇怪的电流滋滋声,震得楚桉耳朵有些不舒服。
楚桉愣了愣,这些天每次和外婆打电话,她几乎都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且无一例外都有这种杂音,可里面传出的声音又确确实实是外婆的,楚桉和外婆相依为命十几年,绝无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