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了灼人的视线,柳烟钰突然睁开了眼睛。
睡意朦胧,她眼神有些呆滞,盯着一身黑衣的胥康看了两眼,猛地惊醒,她红唇微张,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殿下?”
她竟然没有吃惊大喊。
胥康手竖到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声音小点儿。
柳烟钰完全清醒过来,她赶忙坐起,身上盖的被子也随之滑落。露出里面相对轻薄的里衣。胥康看到那圆圆滚滚的肚子。
“殿下这是刚回来吗?”
刚睡醒的她,声音轻柔软糯,似有羽毛飘飘摇摇地拂过他的心脏。
“稍候便走。”
“这么快?”柳烟钰吃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竟然劳动他大半夜的来回奔波。
她听说了太子捷报频传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他将要处理三应县的乱贼之事。但她不懂其中的难处和深意。
他看向她的脸颊,“皇后打你了?”
柳烟钰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已经好了。”
胥康:“为何不写信告诉孤?”
临走前,他让她有事写信,可她一个字都没写。
柳烟钰讶然:“……”
他这是在质问她?
在柳烟钰心里,她不配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有一天,这个头衔会易主。
何时易,她自己做不了主。
所以,她不能对他产生贪念。
收到他的家书,她是欢喜的。看那四个字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他站在桌前挥毫泼墨的场景,心里暖意融融。可她不能回信。
家书,家书,是家人才可以书写。
她不是。
为他做衣服鞋袜,她没有多想。
他上战场为保护百姓,她只能为他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小事,以表支持。
他现在竟然问她为何没有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