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往回走。
曾泽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陈之鹤不知何时也靠了过来。
曾泽安瞪他眼,小声道:“陈将军不是该出宫了?”
陈之鹤同样小声问道:“你做的?”
曾泽安:“你是指?”
陈之鹤眨了眨眼,“还能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曾泽安瞧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知他是误会了。他用手指指前面一言不发的胥康,摆了摆手。
陈之鹤扫眼四周,以为是自己大意了。
赶紧噤声。
三人来到东宫的书房。
奶娘已经抱了麟儿过来。
怕他哭闹,奶娘刚刚喂过奶。
麟儿在她怀里不哭不闹,怡然自得地挪蹭来挪蹭去,正如柳烟钰所说,一时也不得闲。
看到神色清冷的胥康,站在门口的奶娘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胥康音色淡淡,“进来。”
奶娘小心抱着动来动去的麟儿,跟在曾泽安和陈之鹤身后进去。
胥康走至书桌前,将书桌上的卷宗抱起,放置到侧旁的矮桌上。书桌变得干干净净的,上好的楠木,光滑而有质感。胥康面无表情地指指书桌,向奶娘发号施令:“放这儿。”
奶娘愣了愣。
胥康平常便是凛若冰霜沉默寡言的,这会儿没头没脑地迸出这三个字,她不知道是放什么。
她身上有什么是可以放到书桌上的?
曾泽安见她呆呆的,半天不反应,不由斥道:“还不把麟儿放到书桌上?”
原来是放麟儿?
奶娘如梦初醒。
在她的认知里,这么小的孩子是要抱在怀里或者放在榻上,而不是随意放在书桌上的。
可太子有令,她表情慌乱地将孩子小心放到书桌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