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外安心,心里像是有了什么倚仗。
很踏实。
可一早醒来,便收到了两则坏消息。
丽姨娘和张太医,死了。
消息是曾泽安来传的,他站在门口的位置,隔着距离低声道:“殿下,丽姨娘自仙草山回去后便不吃不喝,两只血红的眼睛一直瞪着,今天早上,仆人发现她死在了榻上。死时眼睛依旧瞪着。张太医则饮酒过多,睡眠中去了。”
胥康听完两则消息,偏头看了眼还躺在榻上的柳烟钰。
她神色呆呆木木的。每逢遇上大事,她都恍似灵魂出窍般。
他抬手抚上她的肩,“丽姨娘死有余辜,太子妃不必挂怀。”
她闭了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胥康不放心地看她两眼,起身穿衣出去。
回到自己殿内,他将闲杂人等挥退,只留曾泽安。
他问道:“张太医之事,究竟为何?”
丽姨娘的死,咎由自取,没什么好讲的。可张太医之死颇有些蹊跷。
曾泽安跪下:“殿下,奴才虽警告过张太医,可闲言碎语还是传了出来,奴才听闻曦妃娘娘已然知晓,担心影响到殿下,奴才便擅自做主,找风月楼姑娘助了把力。”
“如何助力的?”
“趁他不备,给他喝下烈酒,此种烈酒是专制的,酒量大者喝下一杯便有了醉意,更何况张太医这种酒量浅薄之人,多喝几杯,身体遭不住,人便没了。殿下放心,此种烈酒,太医诊脉是诊不出来的。”
醉死也是种死法。
胥康:“死便死了罢,活着是个麻烦,死了也不一定省心。”
因了丽姨娘的死,胥康歇了与柳烟钰同房的心思。
原本他打算这两三日便要同她共赴云雨的。
如此,便改为,徐徐图之吧。
十几日之后的一个上午,柳烟钰差人将父亲请进了东宫。
有些事情,躲避不得,终究是要解决的。
她在花园的凉亭内静静看着父亲苍老颓废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
在他走近时,她淡淡行了个礼,“女儿烟钰见过父亲。”
她给足父亲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