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司惟牧笑眯眯地,“王妃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人心易变,这么多年那老道士都没再对宫里的人出手,我就有两种猜测。”
“要么那老道士死了或者行动力受限,要么他不再关心大皇子,反而有了新的目标。”
毕竟贵妃死了,她娘家也散了,老道士只是个远房亲戚,以前努力干活只是因为贵妃给得多,现在没人给他报酬,他再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干什么?
“即便有所猜测,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到时候上位的不是大皇子他又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怎么办?”司惟牧道:“大皇子还是不能动,等我们将老道士挖出来,把他的人一网打尽再动。”
郁柠很是赞同:“不错。”
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郁柠坐着不想动,睡了这么久也不想再睡了,便叫司惟牧给她拿了本话本子看。
她看着书,思绪却沉浸到梦里去。
像她这种从小修习玄学的,基本上不怎么做梦,她从小到大做的梦少得可怜。
到了这边,她也只做过两回梦。
一回是黄云彤求救,另一回则是她烧得迷糊时梦见的莫怜霜。
按理说,这种梦醒来就该忘了,即使不忘也很模糊,但她不知为何,却记得清清楚楚。
莫怜霜慈爱的笑容,她心中的酸涩、思念和委屈,即使醒来,也记忆犹新。
她有些困惑,不知道梦中那喷薄而出的情感到底是原身残留的,还是她自己的,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分不清真假。
目光停留在话本这一页许久,司惟牧从公文中抬起头,便见她怔怔地盯着话本,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柠儿,怎么了?”司惟牧放下公文,走过来问。
“烧得迷糊的时候,我做了个梦。”司惟牧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郁柠便没隐瞒,一五一十将梦里的情形说了出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柠儿,你其实就是她,莫怜霜的女儿……”司惟牧说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郁柠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都很清晰,我的记忆绝对不会骗我。”
“我没说你的记忆欺骗你,我是说,或许,这件事有其它隐情。”司惟牧安抚道。
“什么隐情?”
“郁松年将岳母的遗体藏起来,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司惟牧道:“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郁松年的老家也去看了,但并没有,郁松年说的‘葬在他家祖坟’的说辞完全站不住脚。”
郁松年好歹从一个普通老百姓一步步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这在他们那个偏远贫穷的小村子看来,是光宗耀祖乃至整个村子都与有荣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