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往门上踢了一脚,门没踢坏,脚却痛得直咧咧。
“臭婊子,给老子开门,听到没有?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居然敢把老子关在外面,看老子进去怎么收拾你!”
骂声在巷子里回荡,左邻右舍却并未有人起来看看,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
男人面前的房门更是一动不动,里面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透漏出来。
“好你个臭婊子,给老子等着!”
他绕着围墙走到后面的大树旁,将酒壶放在地上,伸出手左右吐了一口唾沫,抱着树干往上爬。
刚爬到顶上,便看到院子里躺着一个人。
他此刻已经完全醉了,见状骂了一声:“睡在院子里也不给老子开门是吧?”
男人从树上跳进院子,摇摇晃晃几步走过去,一脚重重地踢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老子打死你个臭婊子!”
那人动都没动,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
“给老子起来!烧水!”男人又踢了一脚。
地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好似死了。
不会真的死了吧?
男人想到这里心头一凉,蹲下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
入目的是一张惨白的脸,两只眼睛空荡荡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水。
“啊——”男人惨叫一声,酒完全醒了。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地上躺着的并不是容氏,而是他的儿子——郁清沐。
“杀人啦!”男人屁滚尿流地夺门而出,跑到大街上喊,“杀人啦——”
街坊邻居的灯一盏接一盏点亮,有人去看情况,有人去报官。
只披了一件外裳的谢泊涯匆匆而至,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仵作呢?仵作怎么还没来?”他眼珠子乱转,就是不看地上的尸体。
“来了来了!”仵作提着箱子匆匆而至。
“快快快,检查完了抬回去,本官先去衙门缓缓。”谢泊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