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不拒绝,就这么踩着了。
连烬追着车跑一事让她不悦,又想起姜杳对她说的话,说连烬的腿是她撞断的,不知不觉,一道诡异的鸿沟徒然在心中横生而起,将她和连烬隔开了。
“连烬。”车里一顿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连煋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连烬压抑的情绪随着连煋的出声而泛起波澜,十峮五二八他微微偏过头,低下头靠近她,“姐,怎么了?”
连煋目光向下游移,落在他的腿上,因为是坐着,裤脚往上跑了一小节,露出的小腿肌肤还能看到一条骇人疤痕蜿蜒而下的尾巴。她弯身,手伸下去,扯住连烬的裤腿往上扯,疤痕显露的扭曲触目皆是。
“姐,一点儿也不疼了,都好全了,你别担心。”连烬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放下裤脚,往下扯了扯,将露出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谁把你的腿弄成这样的?”连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连烬言辞闪烁,遮遮掩掩,语气故作轻松,“就是之前和你说的,是乔纪年撞到的,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也是我不好,是我没注意看路。”
商曜在前头草木皆兵,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姐弟俩讲话。
他赶紧接了连烬的话,和连烬心照不宣地将责任推到乔纪年身上,“就是乔纪年撞的,那孙子专门喜欢玩阴的。不过,连烬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当时你就不该追车,你要是不追车人家能撞你吗,你俩算是狗咬狗了,谁也别怪谁。”
面对商曜的指摘,连烬头一回没反驳,反而是态度端正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确实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犯了。”
“说屁话呢,光会嘴上说说?那你刚才追我车干嘛,又想碰瓷?当年你就是故意碰瓷的。”
连烬暗里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再开口,担心连煋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又看向她,“姐,你在想什么呢?”
连煋疲惫地将头往后靠,模棱两可道:“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的腿是我撞的呢。”
连烬和商曜浑身绷紧,眼神露出异样,不敢轻易开口,静默地等着连煋的下一句。
但连煋没了下文,只是闭上了眼睛,转移了话题,“连烬,你上来这车了,你的车就放那里了?”
“车上还有个助理,让助理开回去就行。”
进城后,途中商曜把车停在路边,让连烬下车帮连煋买鞋袜。等连烬走了之后,他扭过头恶作剧地对连煋道:“宝贝儿,我们现在直接开车走,把你弟弟扔在这里怎么样?”
连煋当然不同意,“干嘛要这样,不要干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情。”
“哪有,我开玩笑的,咱俩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干这么下作的事,这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商曜嘴皮子利索,心底却慌得没边儿。
他们这一圈人中,最会败坏连煋名声的就是他,如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初怎么那么想不开,天天在朋友圈骂连煋呢。
他当年那些话肯定被人截图了,要是有人拿给连煋看,他还怎么面对连煋?
胡思乱想着,连烬带着新鞋和新袜子回来了,他坐在连煋身侧穿弄鞋带,又卷开袜子,自然而然抬起连煋的脚放自己腿上,就要帮她穿袜子。
连煋莫名起了鸡皮疙瘩,猛地收回脚,抢过连烬手里的袜子,自己穿了起来。连烬窘迫地回正身子,弯下身继续整理新鞋的鞋带,当做无事发生。
商曜一直开车送姐弟俩回到高峪公馆,连煋下了车,又趴在车窗和他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才和连烬一起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