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谁呢?”
“谁应我就是说谁”
她们在外面吵了起来,我懒得去搭理,轻轻地关上了宿舍门。楚朝阳还在自己的座位上看len的演唱会,对着屏幕花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我躺在床上给彭西南打电话,响了好久才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喂——”
“喂,彭西南你在哪里?”
“有事吗?我这会在忙,如果没事晚点再说。”
我愣了一下“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音箱里传来尖叫声与欢呼声,我用被子蒙住了头,在len那慷慨激昂的高音中慢慢地入眠。
这一觉便从早上睡到了傍晚,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我有些懵,就像在做梦一样。迷迷糊糊按下通话键还没有出声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喂,谈夏昕,你下来。”
“你是谁?”
“我是傅亚斯,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快点。”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我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他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傅亚斯有些不耐烦“有就有!你管我怎么来,我说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了你半个小时了,电话打了那么久你才接,这会还让我继续吹西北风喝雪水,你快下来!”
我站在窗口往下望,傅亚斯穿着一身黑衣服,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发短了一些,坐在花坛边就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如果他的一只手上不是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的话。
傅亚斯这一次的出现实在惊天动地。
他带来了一大袋的烟花,刚看到我下楼便对着我喊:“谈夏昕,有人送我一大袋烟花,你有福气了,哥哥带着你放烟花去。”他对我眨巴着眼睛,作天真无邪状“你说,我们在哪里放比较好?大礼堂门口,还是人工湖边?或者在教学楼还是在这里?”
我继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镇定自若地接受我的扫视,最后还是修行不够的我先破功:“说吧,你要我陪你去哪里!”
他用他剩下的那只手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太上道了你!”
独臂侠今天没有开他的那辆哈雷车,他告诉我:“除了车被摧毁之外,我认为单手开车的难度系数太大,我不敢轻易挑战,我一直都很珍爱生命。”说着他顿了顿,很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
此时我和他坐在公车上,因为我拒绝打的。夜晚的公车空荡荡,除了我们之外便是一对坐在最后面腻歪的小情侣。我看着目不斜视的司机觉得自己被他暗杀的机会很大,所以我还是对他摆摆手:“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对。”
傅亚斯带着我去了护城河边,冬夜的护城河几乎空无一人,萧瑟的冷风猛烈地往我们身上招呼着。傅亚斯把他带来的那一大袋烟花都拆了开来,在地面上摊开。我看着这一地的烟花爆竹,有些头疼:“你确定你不是要贩卖烟花爆竹?”
他对我笑了笑,示意我退后,我刚站好便听到“砰”的一声,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在半空中炸出一朵金色的菊花来,还没有等我看清,它却一下子无影无踪。下一秒,无数朵烟花窜上夜空,开出五颜六色的花了,又迅速地逝去,耳边都是“砰砰砰”的声响。
漫天的星星在这一刻变得黯然,就连那深沉的安静的护城河也被这盈满了苍穹的五光十色辉映上了光彩。傅亚斯站在离我五米来远的地方,被火光映红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兴奋,他大声地问我:“好玩吗?漂亮吗?”
“这是哪里来的?”
“从一个朋友那里弄来的!”他揉着鼻子朝我走近,有几个巨大的黑影在他的不远处,飞快地朝我们逼近,待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我急忙走了几步,拉着傅亚斯就奔跑了起来。他愣了一下,但在听到后面的声音后跑得甚至比我还要快。
“站住,你们不要跑!”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别让我抓到你们。”
我们拼命地往前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二十分钟后,我和傅亚斯气喘吁吁地在人民广场停下,而那几个城管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跑得挺快的嘛!”
我懒得去和他解释我高中连续三年拿到了学校长跑冠军的辉煌事迹,只是斜着眉毛看他:“得到教训了吧,以后不要随便到处放烟花,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刚刚就被城管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