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见到满匣子的药,眸光一亮,那脸上晕开的笑意就如芙蓉初开,静美却又艳绝。
行云也不知道怎的,就想着若是少爷见到桃叶姑娘这模样,定是心里欢喜的。
又过了一会儿,南云拿着煎好的药进来。
桃叶虽是不忍,但还是叫醒了绣茵。
“先喝了药再歇着!”
桃叶将人扶起侧着身子靠在床头,又细心地吹凉了些,这才喂到绣茵嘴里。
两颊和唇上都是伤,尤其是破了不只一处的唇,被微烫的药汤一激,绣茵忍不住嘶声,桃叶神色便急切了起来。
“我倒是好福气,今日也得人伺候一回!”
“这福气可不敢要!”
桃叶知道绣茵是生怕她还愧疚着,有意说些趣话。
“还疼吗?”
喝完药,桃叶又扶着人在床上趴好。
“若说不疼你也不信,不过还可忍受!”
“不说这些了,夫人来之后,我在一边仔细想了下,这事确实一开始就冲着你来的!”
那寿安堂的丫鬟下手极重,绣茵每说一句都会牵动那些伤口。
“我知道,这事不急,你……”
“罗姨娘恨透了你,处心积虑找你的错处,这还不急!”
绣茵打断桃叶的话,不满道,看着桃叶难受的样子,又放轻了声音:“你别担心,从前也不是没被掌嘴过,哪里就能疼死了,我注意些就是!”
针线房的大管事孙妈妈,待下苛刻,没少责罚她们这些绣娘立威,罚别的会影响做活,掌嘴却不会。
要不是这两年她在桃叶的帮助下得了夫人的脸,那孙妈妈有三分忌惮,她在针线房的日子也不会过得稍稍松快些。
“我知道,罗姨娘上次就暗地撺掇着国公爷,想置我于死地!”
见绣茵坚持,桃叶也只好顺着说道。
“我现在想着,那周妈妈定也是她的人或是收了好处,若不然,当时叫我给你做衣服时也不会含糊其辞,既是主子的命令,又何必瞒着!”
当时那周妈妈只说上边有令,让给桃叶做几身衣服,她本就挂心桃叶安好,也没想太多,就高兴地过来了。
绣茵想到这里,便深恨自己粗心大意。
“夫人懒怠管事,罗姨娘又有老夫人撑腰,这些年在后宅行事定会少了顾忌,尤其是下边那些人,行事多有不当,这次夫人让秦妈妈去查针线房的事,定会牵出不少的事!”
“你是想借此将罗姨娘的心腹处置一些!”
绣茵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这些年夫人并非对后宅之事一无所知,只是不想管,这次说到底也只是因着你,看在五少爷的面子上,夫人才愿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