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福年坐直身子,双手交叉支撑着脑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群老头子目的可不是要与幽篁和平相处,而是要把焉渊阁全部撵出去,将幽篁他们吃干抹净,一旦降下身段,降价出售,无论他们怎么想,在外界看来那可就相当于认输了。所以这些老头子即使反应过来,也只能打碎牙咽肚子里,不断地将焉渊阁的货物吃下,是看老头子们兜里的钱先耗尽,还是焉渊阁的库存先耗尽。”
“可是焉渊阁的库存不是你的鬼风船保证的吗?”
尤文定说着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目光略带询问之意的看向熊福年,旋即目光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了点东西,所以先前那个老头来这里给咱们送钱吗?”
“不错,而且老头子先前来咱们这里,亲自要求咱们全额供应焉渊阁,现在看来,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不过对于咱们来说,反而是已经置身事外。”
熊福年大口饮下一口美酒,畅快地大笑道:“所以,实际上焉渊阁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老头子们就是手里就是有再多钱,也买不下咱们无穷无尽的供应,只要焉渊阁运营得当,输不了的。”
“嗷,原来是这样。”
尤文定终于明白过来,旋即接着问道:“那这些老头子们即使拉不下脸再向咱们求助,也可以找其他几方啊,即使是手里资本最少的牙侩,也足以帮助他们支撑下去,反观焉渊阁虽然一直在挣钱,但是我认为,实际上是在亏钱,到最后入不敷出,也就是焉渊阁输的时候,不是吗?”
“说的不错,看来你已经融入黑水港了,多亏了我的教导有方!”
“少来,赶紧给我讲讲!”
熊福年是真心感到高兴:“这就得说另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他们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是干成了,不知道你感觉出来没有,最近黑水港的民众对于焉渊阁的评价颇高。”
“嗯?”
尤文定眼珠一转,略微思索,发现果然如此,而且不仅仅是普通民众,在鬼风船帮忙的那些人,亦或者是那些在他们手下干活的干部,都对焉渊阁评价不错:“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是如此,所以啊,现在谁帮那些老头子,谁就会惹得一身骚,不仅会被黑水港的人敌视,自己手下的那些混混们也会按不住。”
“真是厉害啊!”
尤文定由衷的感叹道,自己既入棋局,又脱身之外,再加上有经验丰富的熊福年,才能看的如此清楚,那设计出此局的始作俑者,那该有多么厉害?
“不错,我有点想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了!”
“嗯,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幽篁的主意?”
尤文定闻言惊讶地问道。
“幽篁这个人我知道,心思缜密,为人善良,若是谈论经营她是一绝,但是恐怕没有此等谋划,叶琴嘛,头脑灵活,性格活泼,说好听点是天真,至于关景涛,干点脏活他倒是拿手,出这等计谋他是没戏!”
熊福年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这么说来,背后有高人啊!”
“要是有机会,倒是想引荐给殿下,不过···”
熊福年想到此,长叹一声:“罢了,这种时候,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
“什么?”
贺老闻言眼神一滞,手中炙热的茶碗悬在空中,丝毫不觉得烫手,眼珠滴溜溜的直转,焦急万分:“他们不是说好了只有三天吗,这怎么又多了两天,这小丫头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贺老,不好啦!”
说话间,一名宿老从门外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来到近前,才渐渐止住喘息的声音,拱手施了一礼。
“慌什么,慢点说!”
贺老心里本来就烦,现在再看到自己手下如此火急火燎,毫无长者的风范,更是烦躁。
“回大哥,大事不好,我等今日前去向焉渊阁提货的时候,昨天已经见底的仓库,哪知今天居然又被填满了,我们手中的钱根本买不下那么多的货物,咱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去焉渊阁买下这批货物,还请您尽快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