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风不喜欢孟尔。事实上,她就没对哪个男人有过特别迷恋的时候。
从前和李洲在一起,也顶多是看中他足够听话,又恰好很会伺候她。但他太多事,也太没有边界感,她很快就厌倦了他。
尽管距离毕业典礼上的见面只过去了短短半个月,但她想起这个名字,与此相关的回忆也已不再清晰。
连李洲这个名字,都久远得好像高中课本上的知识点,许多相处的细节都早已模糊。
许南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和人的缘分本就淡薄,她不会为了过去的人和事犹豫、纠结从而止步不前。
连小孩子都知道,新玩具总是比旧玩具好玩。
男人也是差不多的。
新的总比旧的好,对于那个粘人精,许南风心里连一点点怀念都翻不出来。
奶奶家没有装网线,许南风面对村子里的人又难免社恐,不好意思问他们要wifi密码,因此只有极偶尔去山外小镇上的时候,才能在饮品店里蹭到网。
许南风和好友们上次联系还是在五天前,她趴在装修破旧的“蜜雪风暴”奶茶店里,点了杯块钱的柠檬水,咂摸出来微弱的甜味和铺天盖地的酸。
社交软件接收消息的过程中,许南风一边皱着脸喝酸掉牙的饮料,一边盯着转动的圈圈满怀期待。
上上次聊天还是毕业典礼第二天,楚茁发来在西藏做义工的照片,然后许南风就被打包扔到山沟沟里,成功断网。
临走前只来得及说了句“要去山里没网等集中回你”,标点符号和表情包都没来得及发就被老妈骂得关了手机。
间中将近一周,几天里不知道她又说了什么。
加载成功的弹窗跳出来的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消息袭来。别人的消息一概忽略,许南风点开楚茁的聊天框,最新消息是楚茁在云南民宿门口发的自拍。
许南风酸酸地继续往上看,翻到顶头,一路竟都是些风景照和旅行心得。
她顿了顿,又去看堆积的消息。花了半小时全浏览过来,竟然都是些朋友的关心和日常分享,因为太久不回,中间夹杂着关于“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真的死了”的质问和之后“哦哦楚茁跟我说了你去盗墓没信号”的理解。
好友申请列表空空如也,只有条家教申请。
并不能说是失落,许南风只是有点吃惊,或者说预料之外。
这些消息里,竟然没有一条是和李洲相关的。
他也没有再发好友申请过来。
许南风只惊讶了一瞬,之后很快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