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微门响。
何若水蓦地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消。
脚步声逐渐靠近,她闻到了龙涎香清苦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却不肯翻转身子。
“睡着了吗?”赵延睿轻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嫔妾已经睡着了。”何若水咬着唇,拼命止住笑意。
赵延睿低沉的笑声响起,“睡着了还能回朕的话?”
何若水翻身坐起,一把抱住皇帝的腰。嗔道:“皇上又来戏弄嫔妾。”
赵延睿在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朕思念爱妃得紧,便过来瞧瞧,怎么,不欢迎?”
何若水乖巧地靠在他胸前,轻声细语:“皇上不是在贞顺仪那儿么,又来嫔妾这里做什么?”
“吃醋了?刚才不是大度得很吗?”赵延睿点点她的红唇,戏谑问道。
何若水嘴硬,“谁吃醋了?不过是,不过是……”
“是什么?”赵延睿却不肯放过她。
“舍不得皇上罢了。”何若水悄声道,羞红了脸。
赵延睿心中一暖,“既然舍不得朕,刚才还那么大方?”
“贞顺仪比嫔妾更需要皇上,嫔妾不能和她争。更不能让皇上为难。”何若水抬起那双酷似尹芷惜的眼眸,柔声说道。
“你呀!朕都不知道该为你的大度感到欣慰,还是失望。”赵延睿叹口气。
何若水抿着唇,细心地为皇帝宽衣解带,“皇上,嫔妾其实一点都不大度,巴不得日日都霸着皇上呢。”
赵延睿眸子暗沉下来。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何若水抬眸看他,见皇帝表情严肃,一时也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便从床上滑下来,跪在地上,伸手为他除靴子。
赵延睿俯首看她,只看到她一头瀑布似的黑发,玲珑的身段在单薄的寝衣下若隐叵现,那青葱般的十指正灵巧地忙碌着替他脱靴子。
何若水脱了靴,并未起身,而是抱着他的脚,仰起脸,期待而又探询地望着他。
赵延睿喉头发紧,一把拉起她,扔在床上,重重覆了上去。
何若水热切地回应着他,身上似是着了火一般。
贞顺仪这一觉也睡得颇为踏实,醒来也觉得神清气爽。忽然又有些疑惑,“青锁,青锁!”
“娘娘醒了?”青锁推门进来,身后小宫女提着热水,准备伺候她梳洗。
“青锁,说来也怪呢,我在这儿倒是睡得踏实,一夜都没醒过,皇上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呢。”
青锁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贞顺仪瞟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