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假惺惺地叹口气,充满同情地说:“这是怎么了?妹妹怎么得罪何才人了?竟被罚到大门口来跪着?这丢人现眼的,啧啧。”
揽雪恶狠狠地瞪着她。
何琪玉骂道:“还这么横呢?昨儿一巴掌打得还够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怎么着,不服气?没错,我是和你家才人不和,可我打了你,她不仅不给你出头,还接着罚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揽雪情不自禁看向她。
何琪玉心情十分舒畅。这主仆几个终于闹崩了,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
她恶毒地说道:“因为你就是一条狗!”
揽雪的身子晃了晃。
何琪玉刻薄的声音在继续,“没有主子为了替狗报仇去得罪人的,因为不值得。你得明白,主人养狗,不过是因为狗忠诚,听话。可这狗若是咬人呢?主子要不要好好敲打它?你胆子不小啊,还敢背着她去勾引皇上?你觉得她还能容得下你?”
揽雪浑身冰凉。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何琪玉的话,她就是在挑拨离间,奈何这些话偏偏往她脑子里钻。
“你,胡说……”揽雪无力地辩解。自己都知道这几个字有多么虚弱苍白。
何琪玉看着差不多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揽雪,从鼻子里哼一声,“是不是胡说,你耐心等着就知道了。绿枝,走了,咱们该去给安德妃娘娘请安了。”
“是!婕妤。”绿枝一阵风似地从揽雪身边走过。
揽雪只觉得百爪挠心。
殿内,贞顺仪从自己房里出来了,对何若水说:“妹妹还要留着她?”
何若水抿唇不语,半晌才点点头,“她从我入宫时就跟着我,一向忠心,这次也是一时糊涂……”
贞顺仪打算她,高声道:“我看妹妹才是糊涂!”
冬月也吓了一跳!停下手里的活计,摒住了呼吸,等着听她的下文。
何若水呆了一下,苦笑着说:“我如何不知?只是,还是想再给她一个机会。”
贞顺仪摇头,“这丫头不安分,你若留着她,不怕她惹出更大的祸事来?照理说这是你宫里的人,我不该多话,可你我如今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不能不提醒你,有时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狠心。”
何若水明白,虽说两人如今同居一处,可皇帝若因为这事怪罪,也怪不到贞顺仪头上来。
何况贞顺仪还身怀龙胎。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是牵连不到她的。
而她能说出这番话,完全是为着何若水考虑的。
何若水心中感激,执了贞顺仪的手,“姐姐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我不能因为她此时犯了错,就把过去的情谊全抹杀掉。但愿她能明白我一片苦心,若改了,就是好的,如若真的不改,再发落不迟。”
卢顺仪无奈地叹口气,“你呀!人人都说你心机深,手段强,可依我看来,你才是真正心软的人。”
冬月听到这儿,悄悄放下手里刺绣,溜了出去。
看到揽雪还跪在大门口,一脸的倔强和不认输,不禁又气又恨,暗骂糊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