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有皇上想见见不到她的份,从不会有她见不了皇上的份。”庄贵嫔说完之后咬了咬牙。
此刻她才觉得,何若水并非是自己最难以跨越过去的障碍,尹芷惜才是。
活人只要活着就有犯错的可能,就有被皇帝厌倦的可能,可是死人一旦死在皇帝最爱他的时候,那么就只会变成永不磨灭的印记了。
她比不过尹芷惜,甚至,她能进宫做到如今的位置上,也全仰仗了她这张和尹芷惜一样的脸。
若再难听些,那就是她不过是皇上聊以慰藉思念尹芷惜的容器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花簪,“眼下如今,你觉得我还适合在那里跳舞邀宠呢?”
花簪微微一愣,无端觉得庄贵嫔这个口气有些自暴自弃一样,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姓什么,也知道我应该干什么。”她垂着眼眸说着,让花簪竟然有些不忍了。
沉静良久,花簪道:“娘娘,月下亭中起舞,皇上大约也会欢喜,奴婢去请皇上来,皇上若来,那自然好办,若不来,那也……”
她叹气,“也估计还沉浸在有关尹姑娘的思念中。”
庄贵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会去照办。
夜幕降临,敬事房来了三次,次次都被进忠顶回去,第四次来时,却并不好直接顶回去了。
赵延睿看了眼一脸很难办的进忠,招了招手。
“皇上,请您翻牌子。”敬事房的太监躬身进来,十分兢兢业业的说着,手里端着放着绿头牌的托盘。
赵延睿扫了一眼绿头牌,果不其然何若水把自己的绿头牌挂了。
“今日朕政务繁忙,就不去后宫了,下去吧。”赵延睿说着低下头,继续去批改奏折。
敬事房的有些苦了脸,“皇上,您已经七八日没去过后宫了,唯一一次还是去瞧了瞧昭顺仪,这……”
“下去。”赵延睿的语气不容商量,听到皇帝如此坚定,敬事房的也不敢真的逼着皇帝进后宫,只得是叹口气退下去。
赵延睿看着敬事房的离开之后,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满脸倦容。
“皇上,要不去看看昭顺仪?娘娘最近小产,恐怕也是需要皇上您陪一陪的。”进忠小心翼翼说着,生怕说错话。
赵延睿睨了一眼进忠,“她倒是不必你操心。”
进忠吃了瘪,自然就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到了旁边。
每每去过碧梅园,皇帝就总会沉溺一段时间,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更是不愿意进后宫。
本以为有昭顺仪,皇帝多少还是愿意进一进后宫的,可是没想到,皇帝依旧还是这个样子。
进忠看着感觉自己也没什么待着的必要,就到了外面去候着,没想到刚出去,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花簪。
他心里奇怪,但还是询问:“花簪姑娘,你怎么来了?”
花簪答:“娘娘想请皇上去一趟御花园,娘娘在御花园等着皇上前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