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明月山庄。
高耸的黑色铁门被阳光晒得发烫,陆知知按响门铃,后退一步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后,铁门终于被打开,白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上前,礼貌地为她撑起一把伞,声音却不带一丝恭敬:“二小姐,大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陆知知皮肤早已被晒得微微发红,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早知这是陆悦苒一贯折腾人的手段,她神色平静地从管家手中接过伞,也不过多为难,露出一个敷衍的笑:“麻烦你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说完,也不等对方应允,大步往里走去。
管家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二小姐也是个苦命人。
陆家的会客室很大,陆知知进门后,便见陆悦苒坐在主位,正百无聊赖地搅拌着手里的咖啡。
听见开门声,她眼睛都没抬一下。
陆知知懒得和人拐弯抹角,找了个地方坐下,开门见山:“我的行李箱呢?”
“你的行李箱?”陆悦苒挑挑眉,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一边,“你的行李箱丢了,关我什么事?”
陆知知抿唇:“保安说被你拿走了。”
陆悦苒笑了一声,细长得有些刻薄的眸子锁住她,带了几分嘲讽:“那你应该是听错了,我去拿的是我家狗的箱子。”
“那我就是那条狗,”陆知知朝她伸手,“你把行李箱还我。”
陆悦苒这样的羞辱,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早已把自尊看得很轻,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无所谓。
她知道陆悦苒只是单纯的想折腾自己,一般这个时候,顺着她的话做才是最好的选择,要是再跟人起冲突,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受多少罪。
陆悦苒却仍不满足,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过一次又一次,眉头微微拧起,片刻后,笑得愈发古怪。
“我说怎么跟我讲话比以前多了些气势,原来是找到了新的庇护。”
她起身走到陆知知面前,伸手扯了扯她的裙摆,恶意地划出一条条的痕迹,“这身衣服可不便宜,看来昨晚过得不错?真是下贱。”
陆知知像是没听见那些侮辱的字眼,后退一步,只平静地说:“把行李箱给我我就走,不呆在这儿污你的眼。”
陆悦苒厌恶极了她这般毫无波澜的反应,冷笑一声,伸手去拧住她手臂的软肉,声音尖利了不少:“我告诉你陆知知,不管你傍上了谁,只要在这西城的地界儿,对于陆家来说,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任我处置的小玩意儿,少跟我逞威风!”
陆知知疼得蹙起眉,用力甩开她:“我没有!”
她没想到陆悦苒会注意到这条裙子,早知道她一定会在路上再换身便宜的。
望着脆弱的裙摆上一片一片勾丝的痕迹,陆知知倒吸一口凉气,为那十几万心疼得要命,连连后退好几步。
猛地被甩开,陆悦苒猝不及防向前两个趔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气急败坏地伸手想去抓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个巴掌就要朝她落下:“别忘了你的身份,躲什么躲,你给我跪下——”
陆知知下意识地继续躲开,后背退无可退地撞上了会客室的门。
就在陆悦苒巴掌即将落下时,身后的门板突然传来被敲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