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名声,那件事后,陆家可不会把她接回来养着,虽然这么多年过得狗都不如,但好歹也是让她活到了现在,没有被饿死。
陈延川默了默,指腹轻轻蹭过那道淤青:“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陆知知对此倒是坦然。
她从来不觉得她有错,被生下来本就不是她的意愿,她也从未主动去伤害过谁,甚至一直在替人赎罪,她问心无愧。
陈延川没再说话,往她伤处抹了药膏,用了点儿力揉搓。
他的手是非常标准的艺术家的手,比陆知知大很多,修长漂亮,能轻易圈住她的小臂,薄薄一层冷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像一件极有观赏价值的艺术品,每一寸都透着性感。
陆知知霎时又想起,方才这只手扣住她肩膀的感觉。
比想象中的更……强硬有力,她根本挣脱不开。
是能完全将人掌控的力道。
陆知知耳尖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微红。
直到t恤下摆被人轻轻撩起,她才后知后觉回神。
陈延川沾着药膏的手指就要触碰到后腰,陆知知脑海里还残存着刚才太过刺激的感觉,又想往前躲。
小腹突然被轻掐了一下,隔着一层衣料,没用多少力,像在提醒。
“听话。”
不是命令,没有不悦,甚至带些哄着的意思。
陆知知颤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不动了。
她背对着陈延川,被男人半圈在身前,一只手仍按在她小腹之上,阻止她再躲,另一只手则贴向后背淤青,不紧不慢地帮她上着药。
……很舒服。
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伤,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上药。
药味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缓慢而妥帖地将她包围住,被触碰的那片皮肤微微发着烫。
待到陈延川收手,陆知知鬼使神差地向后靠了靠,反应过来时,半边身子已经窝进了男人怀里。
陈延川似未察觉,又或是根本不在意,细致地将她的衣摆重新放下,抚平。
陆知知小心翼翼地眨动了一下眼,保持着这个稍显亲密的姿势没动,仰头去观察他的神情。
陈延川眼睫惺忪地垂下,交错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情绪依旧朦胧不清。
他伸手扯过一张纸,将指尖残余的药膏慢慢擦干净,问她:“几点了?”
既然他没有抗拒的意思,陆知知便也舍不得离开,就着这个姿势摸到旁边手机,借机不着痕迹地又往他身上贴近几分:“四点半——”
话音猛地一卡,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时候没买菜。
光顾着把东西拿回来,路过楼下生鲜超市的时候甚至没有望过去一眼。
歉意上涌,陆知知仓促地起身:“……我现在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