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的声音不急不缓,宋远泽发现她很会转笔,讲完题目会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鼻间都是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暗暗克制着内心是潮涌。
“今天效率很高啊”
严溪后退了几步,伸了个懒腰,正想着要不要回去,又一次注意到宋远泽摆在桌上的照片。
“这是我和我妈。”
宋远泽先开了口,严溪和他们相处总是很有边界感,没什么探索欲。
他不说,严溪就不会先开口问,但如果他主动,严溪就会耐心着,充当一个完美的听众。
宋远泽的母亲因病去世,同年二婚妻子携着已经上了小学的儿子登堂入室。
宋远泽和新弟弟闹的不可开交,宋父一碗水端不平,奶奶看不下去,也怕影响孙子备考,就带着他到了a城。
他没说临走前将那个耍心眼的便宜弟弟揍进了医院,严溪只以为是恶毒后妈将他从家里赶了出来。
她心疼的拍了拍男孩的手臂安慰。
“你奶奶很爱你。”
故事要用故事来交换,严溪舒了口气。
“我可能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一类的人。”
“我今年生日那天,我被告知我是私生女。”
她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去剖开自己的伤口。抛开主观的情绪,光陈述事实,几句话就可以说明白。
“这不是你的错。况且你妈也不算小叁,她只是…”
宋远泽苍白的劝慰严溪已经听过无数遍,她勾了下唇角,摇了摇头。
“可我是受益者,我没法撇干净。”
她瞒着所有人,假装迈过了这道坎,每天都很开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陷入一个怪圈。
她会愧疚,所以容忍了严莉所做的小举动,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和郁霖说:“算了,没必要和她计较。”
她甚至没办法去怨恨谁,因为有关联的人,一个死了,一个还靠着高昂的机器续命。
乱七八糟的坏习惯都被郁霖半威胁半哄着戒了,但她还是会偷偷喝酒。
她说,“爱和酒精是抚平疯子良药。”
郁霖锁了酒柜,语气无奈,
“我的小作家,首先,你不是疯子。”
郁霖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笔名,在网络上一搜,居然已经出版了好几部作品,但严溪闹着不许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