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仲廷默默翻了个白眼,突然,他目光扫到左兆熙手上,猛地一颤,案几上的黑墨险些被他打翻。
他刚刚好像看到,左兆熙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会是喊冤诈尸吧?!
那今天发生在京兆尹府的一切,岂不就是一个局中局?
谭仲廷忽然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醉云楼的猪脑子吃多了,竟一次又一次着了这坏丫头的道!
齐王不知谭仲廷内心挣扎,撇开了脸,这便是答应放人了。
“左倾颜,你替本王跟三殿下带个话。”
齐王突然喊住了转身的她,“皓儿这事本王跟他没完!”
语中是满满的威摄。
祁烬说得没错,齐王此人果然是表里不一,睚眦必报的性子!
“是,王爷。”
左倾颜后背早已湿透,走出京兆府被长街上的风一吹,只觉背脊生凉。
她抬头望着湛蓝明媚的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步险棋,终于是为定国侯府赢得了先机!
凛羽和酋二将左兆熙的尸体放进棺椁带走,殷氏却留在了京兆府里迟迟没有出来。
左倾颜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今日齐王突然出现,总觉得有些奇怪。
然而,隐隐若现的思绪却被跟着身后的小笛大夫戛然打断。
“大小姐,你竟还会武?”
“不过是些防身的粗浅功夫。”左倾颜转过身对他行了一礼,头上精致的白玉流苏钗坠轻轻晃动,流光莹莹,入眼尽是芳华。
“今日多谢小笛大夫及时赶来替我解围,日后定当重谢!”
“大小姐言重了,您让婢女找我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要救二公子性命,不曾想二公子已经……”他有些遗憾地看了左兆熙的棺椁一眼,“请大小姐节哀!”
左倾颜回了一礼,不愿再多言,只温言道,“小笛大夫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到侯府找我。先行告辞。”
她上了马车,带着棺椁匆匆离去,小笛大夫清秀的眉目稍抬,将目光从她后脑勺的白玉流苏钗上收回。
朝京兆府内瞥去时,掠过一抹如霜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