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每一处,连地铁站都不免带着宋北砚的演唱会巨型广告,云灯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堵塞的车流一眼望不到尽头。
人多而杂,云灯的耐性还算不错。
前例在先,开车出门时,特意又里里外外把车子排查了一遍。
云灯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谨慎过,道路拥塞得严严实实,降下车窗半格,外面几句国骂清晰飘入耳中,搭着的手又默默把车窗升了上去。
堵塞的车流蠕动着一点点前行,磕磕绊绊。
遥遥看不见红绿灯得路况,再焦灼也没有办法行进些许。
云灯低着眼,瞥见丢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正前方的车辆缓慢向前行驶,分了点心思在路况上,忽略掉电话。
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车辆泄洪一样散
去,云灯掌心濡湿,覆下来的黑发被额角的湿汗浸没,踩下油门。
砰——
反冲力迫使云灯身子向后仰。
云灯愣神足足一分钟,呼吸急促地推开车门。
车被蹭掉一大片漆,车灯被撞得粉碎,碎片掉落一地。撞上来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车子的情况,面带歉意地走过来察看云灯这边的情况。
车子已经被撞击得有点变形,看到人没事的时候,对方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略一抬眼,这才注意到被撞的车主有一张好相貌,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小心翼翼地问:“算我全责,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
云灯嗅到了点酒精的味道,那司机也算衣冠楚楚,车子还算说得过去,普通的脸庞上有两团绯红,来之前应该喝了点酒。
他对谁都勉强能挤出来温柔的笑容,可现在连表面上的客套都维持不了。
突如其来的小车祸倒是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云灯仍旧感受到了冷,一种砭骨的寒冷,附骨之疽一样挥之不去。
怪。
简直太怪异了。
一两次意外还能勉强解释成近期的运势可能不太好,三四次也可以是犯水逆,但现在云灯感到了莫大的针对。
……是,世界观在排斥他。
宋北砚的演唱会要去,专程去修车肯定会误事,就在云灯忧心忡忡地思虑时,司机察觉到了云灯的冷漠,他看出来了,云灯全身上下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不报复回去就是好的,他居然还敢肖想着更近一步,加上好友。果断开口:“这样,我给你转钱,不够的话,这是我的名片,你再来问我要就行。”
烫金的名片上必要的信息很全。
云灯打了电话,让人从家里又开了一辆车出来,终于及时赶到。
放眼望去,场馆内已经是一片灯海。宋北砚给的票位置很靠前,黄牛那里炒起来的价格特别高,左右两边都是狂热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