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山见其心善总是不收百姓钱财,又颇具文笔,便招入京兆府内领个文吏的差事了。
段平常年出入坊间,对齐烨的“名声”极为熟悉,心里可谓是百般不愿,谁家好人愿意给畜生当狗腿子。
奈何,再有理想他依旧是“吏”,除此之外他也知道,张瑞山是怕齐烨闯祸,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让他看着点。
“您就在吴勘的班房中办公,小人为您带路。”
“好。”齐烨微微看了眼段平,笑容灿烂,昨日二人已经见过,对方挺知情识趣的,感官不错。
只是回想起对方名字时,齐烨有点懵,光记得姓段,叫什么却忘了。
要么说齐烨情商高不得罪人呢,微微一笑:“问你个事。”
“大人请说。”
“你猜猜你叫什么。”
“我…”段平无奈至极:“小人段平,刑房书吏,昨日府尹大人交代了,您若是有不通不懂的,皆可问询小人,公务上有所差使,亦有小人代劳。”
“好,那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不,是同僚了。”
段平微微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官员将他定义为“同僚”。
官吏虽不分家,却又天差地别,六部九寺之中怕是没有哪个官员会言说与“吏”地位平等。
“正好,问你点事。”
齐烨一边朝前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有个朋友和别人打赌打输了,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将名下的一处铺子抵…送给人家了,但是没有任何凭据,能要回来吗?”
“大人口中这位友人可有功名,或是为官,与其对赌之人又是何身份。”
“有区别吗?”
“若是身份举足轻重者,最重信守诺,倘若出尔反尔必会遭人耻笑。”
齐烨止住了脚步:“问题是这是我那朋友的家产,必须要回来。”
“要是可要,但一定会遭人耻笑,不过小人也不敢定论,大人还未告知双方身份。”
“额…”齐烨老脸一红,指了指自己:“我。”
段平微微一愣,紧接着说道:“那大人无需担忧,要便是了。”
“你不是说会遭人耻笑吗?”
段平张了张嘴,没好意思吭声。
人家怕遭人耻笑是因要脸,你他娘的要脸的话,还能混成今天这个熊样吗,多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