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山瞅了瞅天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天子的心里有点不得劲了,瞅了瞅张瑞山手上的一万贯银票,又瞅了瞅书案上最多也就值个两三千贯的金玉飞蚕握,越是看,心里越觉得有些别扭。
“当真是给包…”天子的目光聚集在了银票上:“当真是给朕的?”
“老臣岂敢欺君,齐烨亲口所说。”
“他知晓朕的身份?”
“不知,老臣敢拿人头担保,若是知了,岂敢交这银票。”
“这…”
天子看了眼文德:“那铺子,三千余贯,虽说索要了一万五千贯,可其中这一万贯他要交给朕,这便是说,那‘孩子’也未赚上什么便宜,是…吧?”
文德太了解天子的性子了,连连点头:“陛下说的是,要老奴说啊,老奴觉着世子殿下还是有良心的,都不知晓您的身份,却不敢忘提携之恩,难得,殊为难得。”
“不错,这孩子还是有些长处的。”
天子乐了,要是有这隐情的话,齐烨这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孩子是“报恩”,拿回了“本钱”,多“赚”的全给了自己,一个字,讲究,俩字,真懂事!
两相比较,再看马岐山,就他娘的送个两千来贯的破玩意,还得拿出宫找地方卖,有没有人收都不知道,最主要的是目的不纯,动机不纯。
越是想,天子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大,随即冲着张瑞山招了招手:“来,将银票送来,朕把玩几日。”
张瑞山一头雾水:“那这银票,就不还马家人了?”
“还什么还!”天子顿时变脸:“巧取豪夺了人家的铺子,还在朕的面前颠倒是非,朕不罚他马家就不错了,还想要钱,他马家哪来的狗脸。”
“陛下说的是。”
张瑞山连忙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将银票放在了书案上。
天子满意了,哈哈一笑:“不错,不错,还当这孩子是个钻钱眼儿里的混账东西,算朕错怪…不,是你张瑞山说话说的不清不楚,下次再是这样,莫怪朕罚你。”
张瑞山都服了,一进来你就搁那在我张家族谱上超级加倍,我能插的上嘴吗。
“陛下说的是,世子殿下并非重财之人。”
见到齐烨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张瑞山也是有口无心:“若不然昨日平白无故得了两千贯,岂会全都赠予旁人救济灾民。”
“两千贯,救济灾民?”
天子一头雾水:“何意?”
张瑞山也被问愣了:“昨日卓统领回宫后未和陛下言说?”
天子暗暗骂了声娘,这混账东西昨日根本就没回宫,不知道跑哪里躲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