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想,到底还是曲解齐烨的意思了。
“末将从岚山侯府中搜出了银票,齐烨说以现有的罪证,马家人罪不至死,既不是抄家灭门,银票还是马家的。”
“混账话。”
天子更生气了:“就算是抄家灭门的死罪,那银票也是交由朝廷或是宫中,与他何干。”
“齐烨知晓与他无关,只是觉着可惜。”
“可惜?”天子不明所以:“何意。”
“齐烨说就算马家人没了爵位,成了庶民,拿着八十万银票依旧可以做个富家翁,几代人都可衣食无…”
“多少贯?!”
天子猛地站起身,差点没给御案撞倒,可谓变颜变色:“你刚刚说是多少?”
“八十万贯,只多不少。”
“八十万贯?!”
别说天子了,同样穷的都快尿血的太子都惊着了。
二人都知道马家人有钱,只是没想到有钱到如此程度。
不算名下商队、铺子等产业,光是银票就有八十万贯,然而世人皆知,这些所谓的勋贵和一些大臣,很多钱都不是存在钱庄里的,而是换成现钱藏于府中。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银票都有八十万贯了,其他地方肯定也藏钱了。
天子双眼火热:“卓爱卿,朕听你刚刚的意思,齐烨并无染指这区区几十万贯银票之意?”
“自是没有,早在之前齐烨就说过,马家私下敛财不知多少,此等贼人就应以大罪论处严惩,敛财无数,这钱财都是染着血的。”
“办他!”
太子恶狠狠的叫道:“国库匮乏,户部税收更是连年欠政,四关边军粮饷不知拖欠了多少,各地折冲府亦是如此,不知叫多少当地世家钻了趁虚而入收买人心,宫中内库毫无存银,莫说八十万贯,咱爷俩一年到头都他娘的存不上八百贯,马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胆敢存下这么多钱财,不办了他,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住口吧,莫要一副没见过钱的嘴脸。”
天子似是已经从惊愕之中恢复了过来,淡淡的看向阿卓。
“八十万贯,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齐烨行事手段,钱财再是重要,也没品性重要。”
阿卓满嘴苦涩:“末将知晓。”
“不,你不知晓,你更不懂,你以为朕愿意责骂你不成。”
“是末将不成器。”
“你的确是不成器。”
天子再次迈步走了过来,背着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朕骂你,是为了考校你,考校你的心性,可知朕的用心良苦?”
阿卓一脑袋问号,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