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满脸愁容,今天一大早乡下亲戚又来借粮,丁母更是把“不满”写在脸上,都怨自己家那个,平日只知道装大方,亲戚一来就送钱送粮,今天这个来,明日那个又来,自家家底有多少哪会不清楚,本来一家三职工,生活条件也比较充裕,可是也架不住往外掏。
丁父望着乡下来的表亲,表亲也是听乡下的人说,丁家有粮食,于是,大家关系顾不上已出五服,厚着脸皮上门讨要。
亲戚说道:“表哥,乡下实在是没法过了,俺也是没有办法,家里歉收,人多吃得也多,俺听说根哥说您有办法,所以不得已只能求你帮忙。”
丁父心里难受,他这月工资已经提前支出,媳妇那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他也是没有办法。
见丁父没有说话,亲戚也继续催促,“表哥,您就给个痛快话吧,家里孩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丁父摸遍了口袋,才找到2元和一张3斤粮票,这是他留到下月的食堂伙食费。
就在他准备递给对方时,丁母却不同意了,直接将钱和粮票夺过来。
“老丁,你这是干嘛,把钱和粮票给人,下月你吃啥。”
丁父皱着眉,说道:“你别管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丁母生气地说:“我不管,谁管你。一天到晚尽做好人,可谁会在乎你。”
丁母气丁父这种烂好人的性格,都快吃不上饭,还想着照顾别人。
亲戚见他们夫妻吵架,非但没有开口去劝,反而是埋怨丁母多管闲事,妇道人家哪能替自家男人做主。
可是,丁母不顾斯文,反指着亲戚破口大骂,骂他们白眼狼。
亲戚见讨不到好处,于是告辞就跑。
丁父见亲戚离开,怕他回到乡下会说自己坏话,指着丁母骂:“你啊,亲戚困难,怎么能不伸出援手,万一以后人家乱造谣,我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丁母说:“怕什么,我们家里哪还有余粮,今天你借给他,明天又来一个亲戚上门借,我们哪有能力照顾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都已经预支出去,偷偷拿去借人了,下月我们吃啥。”
丁父见事情败露,不再吱声。
丁母又说:“你那些所谓亲戚心里不就是想从我们家捞好处吗?我们这么多年资助多少钱进去,又见过他们还钱吗?年年一闹灾荒就想起我们,乡下丰收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想起我们的好。”
这时,丁秋楠回家,见父母在吵架,丁秋楠急忙劝阻。
丁母见女儿回来,告诉她刚才的事,丁秋楠也无语,她父亲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非要去装大头。
丁父也不想再纠缠下去,顺口提了一句,关于丁秋楠相亲一事,他同事已经答应了,但希望约个时间双方子女见上一面。
丁秋楠无奈地说:“爸,你怎么能这样替我答应了。”
丁父听了,有点不乐意,“你爸我眼光还不错,同事小孩中专毕业,现在文化局上班,听说人品不错,有文化有内涵,比那个李峰要好一倍。”
丁母插句嘴说:“好有什么用,像你一样有文化有内涵,但能当饭吃吗?”
丁父指着丁母说道:“妇人之见,至少她们双方能有共同语言,而且家境不错。”
丁秋楠打从心里就不同意,她自己也是一位个性十足的人,并不希望别人左右自己。
“爸,相亲这事就算了,我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