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边拿起被子,盖在夏泽笙略显狼狈的身体上,夏泽笙一颤。
“别担心,我没打算真的做什么。”秦禹苍说,“喝了酒、跟陌生人回家、借酒发疯……别再做这样的尝试,别做注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站起来,开门出去。
然后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夏泽笙怔怔看着闭合的房门好半晌,颓然倒在床上,用手臂捂住双眼。
木沙发又硬又窄。
秦禹苍躺在上面,翻来覆去,只觉得心浮气躁,并不能睡着。他爬起来,开了边几上的小台灯,把手机里的咨询又翻出来看。
今日股市闭市前,九霄珠宝的股价收势很不好,如果不是因为闭市,可能还要持续下滑。不光是今天,九霄珠宝今年一整年,看起来起起伏伏,却总体形成了一个大的下滑曲线。
已到年关,按照这个情况,今年董事会一定会施压秦飞鹏对九霄珠宝的结构进行调整,产业进行减负。
他不操心秦飞鹏的死活。
却不能不关心秦瑞的未来。
一旦九霄进行重组,像秦瑞所在的加工厂,势必会有大量车间关停,这些人在九霄做了一辈子工人,年龄都不小,如今一旦失业,绝大部分人很难再找到工作维持一家的生计。
生意场就是这样,谁不行谁落后都要被淘汰。
毕竟不是做慈善。
即便是他来执掌九霄珠宝,也会下这样的决定。
他把九霄这几年披露的财报拿出来反复看了很多次了。
早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等秦禹苍终于从这团乱麻中抽身。
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快要两点,于是关上灯准备睡觉。
他刚出来的时候,房门没有完全合好,一缕橘黄的灯光从里面渗出来。秦禹苍想了想,起身走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