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水遥便笑,看着他把大白鱼拿上来,扔在廊道上就满石缝里找镰刀去了。
“我刀呢?刀呢?”
“小郎,在左边那块像大乌龟的青石上,被菖蒲遮了。”
“谢谢嫂子。”
兰苕见荔水遥兴致勃勃没有离开的打算,就提醒道:“娘子,时候不早了,该为晚上的酒宴做准备了。”
“不急。”
湖中有莲,这个时节没有花只有碧绿的大叶子,还有亮绿色的小叶片,看起来像菱角,秋日菱角成熟可以煮来吃。
这时荔水遥瞧见一只蜻蜓飞来落在了水边的菖蒲上,她沿着廊道往那边走去,一脚踏空,朽木碎了,她整个身子就往下掉。
兰苕九畹慌忙去拉,险险拉了回来。
“娘子没事吧?”
“小惊小险,无事,只是绣鞋勾了丝,回吧。”
蒙炙听到动静,踩着青石跑来,看着掉在水里的碎木块和廊道上翘起的半截木板连忙问道:“嫂子伤着没有?”
“没有。”荔水遥笑道。
“等阿娘回来我就告诉阿娘,这廊道早该修了,偏阿娘说用不上,我却知道,她节俭惯了怕花大钱罢了。”
这时濛濛雨丝变成了雨帘,更有微凉的风吹来,荔水遥打了个喷嚏。
“小郎,雨渐大,你也赶紧回去吧,仔细着凉。”
“我无事,嫂子快回吧。”
这时服媚带着油纸伞找了过来。
荔水遥福身一礼,带着侍女们回了。
回到正院,片刻功夫就打了三四个喷嚏,兰苕便知道,娘子又着凉了,赶紧下去熬煮姜汤。
荔水遥半卧在床榻上,盖着锦被,揉按着开始疼起来的头,道:“服媚,你去得胜楼定三桌烧尾宴吧。”
“是。”
这会儿兰苕捧来一碗热热的姜汤服侍荔水遥喝下,忧心道:“依娘子这娇弱的身子,姜汤怕是无用了,还是早早吩咐人去悬壶药堂找华郎中来诊治吧。”
死寂许久的记忆涌上心头,荔水遥立马皱起黛眉,“华郎中开的药好苦啊。”
“良药苦口。”兰苕劝道:“早些诊治早些吃药,娘子也能少吃几回苦药汤子,不然还似上回一般……”
兰苕忽的顿住,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双膝一软跪到脚踏上,眼睛瞬间就红了,“娘子是故意染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