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她这个给别人做事的,反而成了千夫所指,她们要她说,却也未必会信她。
“四妹妹与陈大公子之事,我是完全不知的,不好发言,但若要论真假,三娘只能直言不讳、大义灭亲了,今日三娘坐在这,是四妹妹先上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糊话,几次不听婢女劝谏,想要生乱为难。”
“三姐,当真是与五妹妹好,竟为此不惜要诬陷同为妹妹的我。”话音一落,杨四娘绝望自弃,直哭得气噎声嘶。
没等她扮好委屈,别氏走路带风,站在了她面前,寒声质问,“你此话何意?”
“五妹妹与陈繁公子有情,难道三姐姐不是故意站在她那边,反而来欺负无依无靠的我?”
别静娴听罢,回头一瞥,杨灵籁就站在那,没有承认,可眼神里也没有被冤枉的不耐。
从前的一切都串了起来,原来就一开始她那个混账儿子看上的就不是杨灵籁,她只不过是个来与她试她态度的说客,大概是看咸阳侯府的名声实在差劲,以免给人自己五妹妹带进狼窝。
杨四娘见从不笑的人,猛地眼角生了几分笑意,惊恐至极,脸僵住了,哭的动作都停了。
“怎么,别氏你是想屈打成招吗?”曹氏出声,“杨三娘与你纠缠不清,她的话能信几分,若叫本夫人说,倒不如让长公主做主,咸阳侯府嫡子十几年就一根独苗,多添一个未尝不是好事。”
“此事与你无关,有些不能揽的事,最好还是管好这张臭嘴。”别静娴察觉到自己只是闹了乌龙,心情变好,至于其他的,她不想管。
“可长公主已是要来了,别氏,你当真要忤逆长公主吗,要知道咸阳侯爷还在朝中做事,你是要让他在陛下面前无地自容吗?”
曹氏说这话时极为信誓旦旦,就是因为她比谁都要清楚,这妒妇最在意的就是咸阳候,其次便是她的儿子陈繁,无论哪一个,都会让她止步不前。
话说完时,长公主仪架已然到了。
第章疯子
大长公主本是在明桥处于几个世家夫人说话,谁知曹氏身旁的毕夏匆匆跑来跪下,说是要请她前去主持公道。
曹凝秉性如何,任是谁受了罪,都不会是她,怕是又牵扯到了什么旁的世家,只要与长平侯府不合的,都逃不了她的纠缠。
既是长公主要走,那些原本同一处相谈的夫人们,自然也是要跟来。
于是,偌大的公主府,已然是有一半的人都到了这静亭之内。
镜湖的水跟明镜一般亮堂,围成一圈的人却是心思各异。
众人自觉让出最前的位置,长公主扫视一番,待看到别氏时,心头了然,略带头疼地走了过去。
至于站在最中间,带着巴掌印,哭痕满脸的杨四娘,根本不用看,怕也只是个幌子,曹氏未必会为了一个旁人出头,却可以为了与别氏相斗,争的头破血流。
氏族与皇族对立,咸阳侯府站队中立派,自然受到两方排挤,这只是其一,更多的其实就是脾气太过不合,一个不爱多说却谁都敢惹,一个本就嘴贱还就爱跑这最不好脾气的人面前张扬。
别氏只每年这场生辰宴会出席,前些年还只是听侍女说只是私下斗嘴,没成想今年就闹大了。
长公主眉眼冷了几分,“一个一个是将本宫这当唱戏台了,都围在这做什么,没事的便赶紧离开,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原本跟来想看热闹的,亦或者是跟着曹氏一群来这闲话的,各自面面相觑,打定主意便也就走了,这戏台子搭在长公主这太高,她们这些人还不够格。
人清走了大半,晶圆也从负责侍候在静亭的侍女那打听到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凑在长公主耳侧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