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你说。”华弄清也不与她争辩,叫了贴身侍女一一道来。
“回孙夫人,五日前,奴婢去千荫巷为姨娘寻一位绣娘,在巷子最里见到了三老爷的马车,奴婢不知如何是好,便跟着上去看了一眼,是……一位瞧着年岁在二十出头的女子,梳作妇人髻,与三老爷携手进了院里。”
孙玉枝回头,看着已然额汗满头的吕燃青,笑地极其阴沉。
“老爷,她说的是真的?”
吕燃青被当众拆穿隐秘之事,早已破防,加之这些年一直被孙氏压着,丁点的夫妻之情早已消磨殆尽,他像是刻意报复,咬着牙一字一句。
“是,那钱是我拿的,若非是你把控银钱,几近苛刻,我又怎会动如此心思。”
孙玉枝哪里忍得了,她的掌家权,三方的面子,全都毁了,她现在唯一的心便是想掐死吕燃青。
眼见自己看好的小儿子和儿媳妇在众人面前就要撕起来,冯氏差点晕厥而去,喘着粗气制止。
“孙氏,老三,都住手。”
“快快,李嬷嬷你去拉住他们,分开,分开!”
可是人气急之下是没有理智的,二人扭打事,孙氏指甲都险些刮破杨灵籁的脸,却被吕献之眼疾手快挡了。
杨灵籁亲眼见着刚才还与自己翻花绳的那双赏心悦目的十指破了皮,露出里面的肉来,怒上心头,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当场上去扯住孙氏一把甩到了一边桌上,闹出极大的响声。
吕懋黛慌忙去扶,眼见孙氏磕到肚子,呕了几声,急得要抹泪,指责道,“杨灵籁,你做什么!是母亲拆穿了你与华姨娘同流合污,你是诚心报复,为了管家权竟然推搡长辈,简直令人发指。”
“我报复,分明是三伯母疯了,她当众扭打,不顾阻拦,险些让我破相,若非是郎君护我,如今血流不止的就是我了。”
被喊了大名的杨灵籁张口就是怼,指着吕献之的伤口,对着吕懋黛毫不客气。
“三伯母不过是撞上了桌子,可你九哥却是见了血,这手若是往后拿不得笔,日后三伯母是如何都赔不完的!”
“可你做假账是事实!”吕懋黛依旧揪住不放。
“够了。”老国公不耐烦了,瞥了一圈在场诸人,孙氏因为扭打已然成了泼妇模样,而冯氏正夹在孙氏与老三之间左右为难,裴氏幸灾乐祸地看戏,半点没有头脑,老二夫妻高高挂起,没有一个上得台面,华氏贪财难以服众,到最后竟然只剩一个杨灵籁。
“冯氏,你偏心孙氏,可三房如今已然不适管家,华氏私自存银亦有错,便罚收回西苑之权,东西自此再不分院,日后便都交予……老九媳妇杨氏。”
第章一波又起
“祖父,您不能如此!”
搀扶着孙氏的吕懋黛脑子已是一团乱麻,没来由的恐惧叫她慌的找不到突破口,手指直直朝着杨灵籁,强忍着声音才不致颤抖。
“母亲未曾做错什么,可她却是当众更改账本,如此行径,日后难保再犯一次,为了国公府的安稳,孙女望祖父三思。”
同样未曾料到此等结果的王氏,亦是心脏一抽,这么多年算计所求,就这么落到了一个庶女手中。
从前她无数次做梦都在咒孙玉枝掉下这掌家人的位置,可真到了此时,王氏竟宁愿从未发生,杨三娘若管了这国公府,她这个婆母成了什么,之前结的怨又是什么,难不成要她伏低做小,绝无可能!
“公爹,小六说的对,杨氏她不堪为此任,您……还是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