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回家?”
家?是指国公府?
杨灵籁见他脸上一点点地露出困惑,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地问她,也在想她到底为何不回国公府,其实她本就是不必留宿在外的,如今又办完了铺面之事,剩下的自然是由她亲自决定交于别人去做,传口信的事,在哪也是如此。
“你只是为了这些来找我?”
“今日不是休沐,你跑来这问我这些芝麻小事,岂非是会耽误了朝事?”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她就有些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什么朝事,什么休沐,她明明知晓他不喜朝中那些所谓谈笑风生,其实谄媚交谈的交际,如今却拿来问他,更何况她也没忘当初他入朝也有一部分是为她。
杨灵籁有些想删自己一巴掌。
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充斥着不知说什么地难堪、羞愧,她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来之前想质问、训斥的东西早已忘到了脑后,只能随口扯几句。
“还是,你在朝中受了什么委屈,那些人排挤中伤你了?”
眼见吕献之怔住了什么也不会说,屠襄咬了咬牙,接上了。
“属下曾远远瞧见那些大人结伴而行,并不与公子主动交谈,原本还只觉是多想,可日日如此,怕是确受了排挤。”
吕献之想叫屠襄不要继续说下去,他并不想以这些小事去烦扰她,更何况此事却与今日并无干系,却听她问,顿时要开口的嘴又停了。
“还有?”
“还有公子自从上朝以来,茶饭不思,日渐消靡,晚间常常难眠,夜中常常惊醒,想来是为此事烦扰忧心甚重。”
听到这里,杨灵籁深以为然,以吕献之的性子,怕是并不会主动结交谁,此番境况意料之中。
见这一群人围着所谓朝事猜测推敲,自以为聪慧的盈月并不买账,皱着眉,说的话根本就来不及拦。
“屠襄你说错了,公子分明不是因为朝事难以安眠,是因记挂娘子才对,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跑来寻娘子归家,还叫这小厮一同跟着打探娘子踪迹,这就叫终日相思,为妻憔悴。”
说完吕献之,她甚至毫不客气地殃及自家池鱼。
“还有娘子你,分明知道公子叫人跟来,却并不阻拦,想来也是心中记挂,心意相通,只是无奈相隔徐远,今日一见,如隔三秋啊。”
第章你的好,我受不住
这话就像是洪水猛兽冲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望星满是佩服,见盈月如见勇士。
屠襄仿佛被冻住了,完全不能思考这短短两段话的意思,什么跟什么,公子对大娘子之意不从一开始便人尽皆知?若非喜爱,怎能一力娶之,又怎会随便就将他这十几年的贴身侍卫都能拱手于人,又怎么会日日跟在杨灵籁身后,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而惹出大事的盈月正洋洋自得。
“盈月,”杨灵籁缓缓松开要紧的牙根,哂笑一声,“你今日出门定是忘记熬药吃药了,快,快,屠襄你带她回府好好找方医士治一治,若是实在治不好,那就找副药毒哑了吧,以免再口出狂言。”
“啊?”盈月不懂。
屠襄瞧了神色不明的吕献之一眼,拽着人出了门,而望星也颤颤巍巍地跟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