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是你亲手所作的诗,你不记得了吗?”曲漱玉不明白,这是她所无比珍视的东西,也是表哥的记忆,为何要扔?
可吕献之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言辞更犀利了,直接撕开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记得。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迎合那些人罢了。”
“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不是我,真正的吕献之,就是这个样子,所谓的求学,只是我不得不做,生长在这里,没有选择而已。”
“与其在这,言辞凿凿的强求旁人,我觉得你更该离开这里。”
曲漱玉下意识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细心呵护的诗笺飘落在地,沾染上尘土,原本清晰的字迹甚至叫她分辨不开。
她同样模糊的去瞧吕献之,只是摇头。
“表哥,你只是误入歧途罢了,杨三娘活的,不是你该活的,你该只做你自己啊。”
是的,她很早就看出来了,表哥与那人待在一处,变得越来越像了,开始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开始背着所谓真理前行,开始眼光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这些情谊她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承认,可一旦原本按部就班的东西没了,表哥也就没了,惊才艳艳沦落成庸人一个,怎么会是应该的,所以,她该拯救,尽自己的全部力气。
“够了!”吕献之原本淡然的眸子里,染了些怒火,“无端攀扯别人,强求他人,你所做的,只是旁人的无妄之灾。离开这,才是你最该做的!”
不算遥远的记忆褪去,曲漱玉眨眨眼,留下泪来。
王氏听着小声啜泣的声音,终于想起这个被自己误伤的侄女,走到人身边,将也她扶着坐下,吩咐身边的李嬷嬷。
“去请周医士来。”
“阿玉,怪姑母,你放心,周医士的医术极好,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你表哥他已然是被蛊惑得谁的话也不听了,二房当真是娶了个祸害。”
说着说着,已然是用帕子小心将她脸上的泪都擦了去。
“姑母,之后该怎么办……”曲漱玉小心试探道。
王氏嘴角紧抿,瞥了一眼案桌后坐的十分安稳的吕文徵,蹙了蹙眉,站起身走到案前。
“老爷,赐婚一事,怕是真要你去陛下那走一遭。”
吕文徵神色暗了暗,“今夜,我会与杨府去信,明日便将杨氏带走。”
“好。”
曲漱玉瞳孔一缩,几乎是冷汗袭遍全身,姑母与姑父,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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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轩
至午膳时分,盈月也不敢去往室内问是否要传膳,站在门外,左思右想,都是心有余悸。
“不敢进去?”屠襄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吓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