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和你爸很像,在这种时候,也要调子,不过没用了,余鱼……父债子偿,你说对么?”
他清瘦的手从后腰处摸出什么东西来,六子看到的时候,脸色变了。
是一把黑色的木仓。
他将那木仓抬起来,然后如同把玩着一个玩具似的,用那木仓口,抵住了余鱼的脑袋。
先是抵住了额头,然后他仿佛觉得这不是个好地方,又用那木仓口抵住了余鱼的太阳穴,在余鱼的太阳穴上用力地滑动了两下之后,他的木仓口又朝下移,抵住了余鱼的脖子。
余鱼没动,身体也没有因此而变得
僵硬。
这令徐宁砚有些不虞。
“怎么?不怕死?”徐宁砚那张俊朗的面皮上,露出某种嬉笑的表情。
声音冷冷的,就如同这枪口,冰冷而坚硬。
徐宁砚清楚地感受到这皮肉的柔软,又看到枪口在余鱼的眉心、太阳穴、额头,都留下了红痕。
他用了点力而已,徐宁砚在想,若是他真的手指一动,扣下扳机,面前的人会便车怎样一团血雾,这波澜不惊的面容又将如何永远归于沉寂。
六子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徐总,您冷静点,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不要拿木仓开玩笑。”
六子浑身冰冷,却还是用尽了理智和徐宁砚打着商量。
换来的只是徐宁砚轻蔑的一瞥。
“你是什么东西?”徐宁砚轻飘飘地问。
六子握紧了拳头,却作出低眉顺眼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父债子偿?”
余鱼问徐宁砚。
“你的亲生父亲吸毒出现了幻觉,走到马路中央出了车祸……就凭这点,你说父债子偿么?这和余景天……我爹,有什么关系。”
余鱼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六子心惊肉跳。
徐宁砚:“吸毒?哈哈哈哈……若不是余景天抢走了我父亲的东西,我父亲怎么会疯?嗯?我父亲怎么会疯?”
徐宁砚眼睛赤红,像是下一秒便要扣动扳机,可余鱼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最基本的道理,你徐宁砚现在还不清楚么,你的父亲失败,是因为没人跟他,最后我爹站了出来,成了混混头子,这就叫抢了你父亲的东西?”
“你还是没搞清楚什么是弱肉强食。”余鱼很平静地叙述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传递的这种平静,徐宁砚看了觉得暴躁,如同猛兽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