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姨娘死了连口棺材也没有。顾倾颜冷静了一会,哑声说道:“棺木置办好一点。
两个妹妹,你们先接回去照顾。”夫妇两个赶紧点头:“你放心,全交给我们。等找回玉娘,
马上就让你们换回来,此事烂在肚里,哪怕肠穿肚烂了,也绝不让外人知晓。
”顾倾颜看向躺在地上的姨娘,缓缓跪下。此生不求富贵,只求家人团圆、日子顺遂,
怎么就这么难呢。。。。。。。两个时辰后,顾倾颜推开了房门。封宴早就到了,
正坐在桌前用锦布擦拭长剑,听到动静,抬眸扫了过来。他的眼睛一到晚上就会变得模糊,
看不清东西。视线中,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就这一眼,
让他想到了一句诗: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主子。”顾倾颜跪下行礼。
婆子帮她撒了谎,说她回去取东西了,所以封宴看上去没生气。封宴放下锦布,
把长剑递过来:“挂好。”顾倾颜连忙起身,上前去捧住了长剑。这剑很沉,
压得她本就酸软的胳膊往下坠了坠,差一点落下。“挂在哪里?”她往四周看了看,
小声问道。“看着挂。”封宴盯着她,眉头微拧。顾倾颜有一把好嗓子,柔顺细腻,
像春日里一盏桂花酒,让人耳朵生醉。昨晚他要弄有些疯,倒没注意到她的声音这么动听。
顾倾颜寻了一处,把剑挂好,低眉敛目地回到他面前。“每隔七日我会来一回,
你只需安份住在这里即可。”封宴沉声道。“是。”顾倾颜乖顺地点头。封宴站起来,
解开腰带,随手放到桌上,一边解开外袍,一边往榻前走。顾倾颜看着他这动作,
马上想到了昨晚的疯狂,吓得脸都白了。而且姨娘刚过世,她也没这心思去承欢他身下。
她跪下去,颤声道:“奴婢身上还疼,晚几天再服侍主子。”封宴回头看她,
她跪在一团暖暖的光线中,像只委屈的小兽,让他情不自禁想把她捞过来狠狠揉上几把。
薄软的嘴角抿了抿,收回视线,淡声道:“你睡窗边。”窗边有个贵妃榻,
他偶尔会歪在上面看书。顾倾颜松了口气,起身过去替他解开衣袍,换了轻便的绸衣,
又蹲到榻前给他脱靴子。全程她都低着头,没朝他看一眼。封宴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爽,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脸来。“看着我。”他沉声道。顾倾颜乖乖地抬起了眸子。
隔得这么近,封宴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眼前的她似是被白雾笼着,一点也不真切。
可这手指尖的触感和昨晚一样,勾得他心痒。“很痛?”他在她脸上抚挲一会,哑声问。
顾倾颜鼻尖泛酸,他这是。。。。。。不想放过她么?“嬷嬷没给你药?”他又问。
顾倾颜正犹豫要怎么回话时,他朝着外面扬声道:“来人,拿药膏。”顿了顿,
他又道:“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