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付丽云给自家男人提了一嘴:“要是余少真有事情找你,我看你就好好帮他,我这条命也是他救的。”
陈海封部队当了兵退役下来的,和付丽云结婚之后,就在这板子楼盘了个小底盘和付丽云住下。
他本家的事是在这小地方当个包工头,可是包工头也是给人做事的,又不是自己建楼房,北边那块地楼房建了一个多月,老板跑路了,工地上的工友都找他要钱,可他也找不到人,他这几天因为这事儿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想过跳楼,可他又想回家影响自家女人的情绪,所以这几天都没回家,倒是让他的女人到处找。北边的地离板子楼远,他也从没和那群工友说过他住哪儿,所以一时半会儿,那群工友也没有到付丽云这边来找付丽云的麻烦。
好在付丽云被那壮汉打的时候,那“局”里有陈海封认识的人。
陈海封一看不是付丽云的号码,才接了电话。
得到消息之后,急匆匆便赶了过来。
陈海封这人为人很正派,听到自家女人叫那少年余少,语气里全是感激,不由对自家女人说:“我们都是小老百姓,你虽然被她救了,但是也晓得她是做什么的,她又能有什么忙要我帮的,我这几天工地上遇到了点事,得处理,你自己在这边呆着,晚上别人敲门你也不要开门,我……”
这话说出来,陈海封也逐渐不敢看付丽云的眼睛。
付丽云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你和我说!你就是为这个不回家?”
两口子谈论着这件事,一直谈论到深夜,睡下的时候,付丽云的心情已经经历了大起大落,她想到自家丈夫因为被人骗了可能要去吃牢饭,便感觉方才还不如被那壮汉打死。
两人背对着睡下。
眼下的黑眼圈谱写着疲惫和小市民的无力。
在睡觉之前,付丽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余鱼居高临下的那张淡漠的脸和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圣洁的宛若救世主的光。
她莫名想:要是余少,准有办法。
付丽云半夜起来的时候,陈海封已经不在身侧了。
她满脸惊惧的摸到手机给陈海封打电话,可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接下来的几天,付丽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西街上走,走着走着,便又会回到这栋三层楼房的边上,她指望能从外面看到柜台后面的少年,可一连几天,付丽云也没看到人。
她不敢进去问,一种捉襟见肘的怯弱在她身体最深处蔓延。
她甚至总感觉街上有人朝她投来讥笑的目光。
上一次余鱼帮了她,和她非亲非故,这一次又凭什么帮她呢?
付丽云每当劝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放弃找余鱼帮忙的时候,却总会在脑子里想起余鱼那宛若救世主般的身影,继而脑子里又蹦出一句话:余少准有办法。
这次她如同游魂一样想朝街口飘的时候,坏运气却没有再次
降临。
她一转眼(),便看到成群的一堆人?(),被簇拥起来的人物穿着花衬衫,褐色的裤子,手上带着一串绛紫色的珠子,正和边上的黄毛讲些什么,神情淡漠里带着点笑,手里捏着根烟,始终没点燃。
那人不是她天天盼着碰上的余鱼又是谁。
路过付丽云的时候,余鱼多看了付丽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