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乏了,刚坐下喝口茶,就听见姜拂衣的敲门声。
“你还没睡。”燕澜放她进来。
“我听见你出去了,哪里睡得着。”姜拂衣比自己去偷还紧张,“怎么样,有没有被发现?”
燕澜问:“你不先问有没有偷到手?”
姜拂衣好笑:“你若是失手,现在就不会是这种表情。”
燕澜想问那是哪种表情,他还真不知道。
却也没问,伸出手,小海螺静静躺在他纹路复杂的掌心里。
姜拂衣一双杏眼亮如星子,将小海螺从他掌心里捏过来,失而复得心情大好:“你等我给你挑一颗最大最亮的珍珠。”
燕澜没有拒绝,垂眸看着她眉飞色舞、唇角微翘的模样,竟然觉得自己此番当贼,有那么点成就感。
怕不是疯了。
燕澜扭开脸,告诉自己下不为例。
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丢的是巫族的尊严。
等等。
先前只顾着纠结,燕澜此刻才察觉到异常,眉心一蹙,旋即抬起手,五指张开,包裹住姜拂衣拿着小海螺的手,握的死紧。
他的手大而温热,她的手小而冰凉。
凉意被热气悉数裹了起来,一缕也散不出去。
姜拂衣正凝聚感知力朝海螺力释放,被他阻隔,仰头不解:“嗯?”
“有些不太对劲儿。”燕澜依然裹住不放,认真回忆每个细节,“拿到的未免太过顺利。”
姜拂衣忙将感知力全部收回去:“你怀疑有人设局?”
燕澜不知道:“我虽相信自己的能力,却不妨碍我觉得屹立在修罗海市上千年的寄卖行,防范过于简单。”
姜拂衣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你若这样说,我的海螺会出现在寄卖行里,也不是个偶然的事儿,你若不是眼尖发现,或许也会有其他人引着我发现。”
比如标价高得离谱,会有人拿出来嚷嚷着询问,吸引她的注意。
姜拂衣蓦地笑道:“我以为天阙府穷疯了,没想到人家精着呢。”
这海螺的封印里,八成被灌注了某种特殊咒术。
她尝试开启,将会重创她的识海,危及生命也说不定。
万幸是燕澜去偷的,换成自己,可能出门就给打开了。
那倒也不会,若姜拂衣亲自去,估计更会察觉出寄卖行有问题。
她对自己的本事,除了铸剑术之外,基本上拿捏的非常清楚。
燕澜思忖:“你怀疑是天阙府大弟子林危行?”
姜拂衣冷笑:“不然呢,天阙府现在除了漆,也就唯独他有这个能力收买这里的大寄卖行串通起来设局害我了吧?天阙府君若想杀我,需要这种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