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虽只是被小惩大诫,但魏文帝却将怨怪尽数落在吴皇后这个发妻头上,连带对太子也越发不满。
吴皇后越思越怒,看着地上惊恐哀求的太子妃,犹嫌不解气,气得又踹了太子妃一脚,再次唾道:“蠢东西!”
杨清雅捂着肚子惨叫一声,脸色霎时失去了血色。
杨清雅哆嗦着唇,断断续续道:“儿媳新婚,太子……疑心儿媳……不洁,儿媳自幼……自幼便知太子是我的……夫君,我怎会……都是华贵妃……害我害我……遭受太子猜忌,我……不甘……不甘哪。”
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一国储君,哪里会有莫须有的青梅竹马,偏偏宫里流言四起,还有新婚夜竟没有落红,可她未与任何男子勾连,太子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种破瓜的疼痛感历历在目,她怎会不洁?
可她没有落红。
太子划破手指,帮她遮掩过去,但疑心已存。
除了新婚夜的热情,太子对她冷眼相对,再也未曾碰过她的身子。
太子不信自己,让她如何不恨?
“华贵妃!”吴皇后眸眼陡然沉戾,咬牙切齿道。
太子司马承大步入内,看见地上狼狈可怜的杨清雅,皱了皱眉,随即对吴皇后道:“母后,是儿子无能,未能约束内子让她惹出事端,还请母后责罚。”
吴皇后冷哼:“本宫罚你做甚,事情并非出自你手?朝堂内外的事就够你焦头烂额,东宫尚不能让你宽忧,尽拖累你。”
太子躬身道:“儿子以后定加严厉管束太子妃,母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母后千万保重凤体。”
“太子妃,好自为之!”吴皇后冷冷瞥了一眼杨清雅,正欲离去时,忽闻身边的景嬷嬷惊叫道,“啊!娘娘,太子妃出血了!”
吴皇后仔细瞧去,赫然发现杨清雅腿间裙裾渗出点点血红,大脑当即一滞,急道,“快,宣御医!”
太子妃小产了。
吴皇后见胎儿未保住,将杨清雅贴身伺候的宫人狠狠责罚一番:“太子妃有孕这般大的事,竟无一人察觉,一群无用的废物!”
罚完宫婢,转向床上睁着眼睛默默流泪的杨清雅,叹息一声:“可怪母后?你说你这孩子有了身孕,自己怎么都没感觉身子不对?”
杨清雅不说话。
“罢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吴皇后不甚走心地劝了一句,憋着一肚子火气离开东宫。
真是流年不利,无一件顺畅事。
太子看着目光空洞的杨清雅,沉默半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冷漠道:“没了,也罢,我没有替人养孽种的爱好。”
杨清雅心寒无比,眼泪流淌的更汹了。
“是你的,是你的,为什么不信我?”
太子没理会杨清雅的无能狂吠,再次往她心上戳刀子:“为何对付康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