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又一趟地进进出出,怕被王秀荷碰见他翘课,经常要从学校后门绕出去。
沵湖中学的门卫不知道他们家为什么那么多紧急突发事件,沵湖中心小学的门卫也不知道他妹妹为什么总会落东西在家里。
知道他不是什么坏孩子,他们后来都懒得问他要出入理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钊和向磊那个漫长的噩梦,在向峻宇去市里念高中之后总算结束了。
向峻宇那会儿觉得,方嘉嘉马上就上初中了,家就在校门口,没人敢欺负她。
“我现在见到峻宇哥我心里都犯怵,看到他我就能想起那沥青味儿。”
张钊拨了拨手里的刨花,不好意思地笑:“其实他人挺好的,当时也没把我们怎么样,但是让我们不敢再对同学使坏了。”
送走张钊,方嘉嘉坐在状元小卖铺里发了会儿呆。
她从未察觉到自己曾被同学欺负,也从不知道向峻宇为了保护她,在两所学校之间默默跑了多少个来回。
向峻宇踩着沵湖中学的晚自习下课铃声走进状元小卖铺,随手关上了门。
“荷婶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方嘉嘉坐在高脚凳上,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感动和感激一并涌上心头,眼里不自觉地蓄出了泪光。
向峻宇转身见她泪眼汪汪的,以为是村里那些闲话惹的,满脸愁虑地走到她跟前。
“让你受委屈了。”
她抿着嘴摇了摇头,蓄在眼角的泪簌簌落下。
向峻宇有些慌张地摸了摸自己外套的口袋,也没有随身携带纸巾的习惯,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在那阵短暂的不知所措里被方嘉嘉环腰抱住了。
他心绪杂乱地回抱她,“不做了,不受这吃力不讨好的委屈。”
方嘉嘉在他衣袖上蹭了蹭脸上的泪,难为情地松开他,“不做什么?”
“村里的墙绘。”
“为什么不做?”方嘉嘉吸了吸鼻子,“我偏要做,我还要好好做。”
向峻宇愣了一瞬,伸手拭去她脸颊的眼泪,“那你是——哭什么?”
“因为——”方嘉嘉不好意思说实话,忽然就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她破涕为笑,“教练,我想打篮球。”
他脸上的愁虑消散了些,笑着问她,“你说什么?”
方嘉嘉踮起脚,在他的嘴角快速地印上了一吻。
“我想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