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承望现在就面临着难题,难题来自钟医丞。之前医丞院那里,邓医丞被急急地召回宫中,与钟医丞添添减减颇费心神地写出了药方,却发现不知要以什么理由让皇上服下。
这事最后还是得落到申大总管头上。申承望先让人煎了药来,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就听阿抬道:“直接拿进去让皇上喝了就是,你不行我来。”
申承望一闪身躲过阿抬来拿托盘的手:“这怎么行。”
他们这位帝王颇有主见,你就是给他换支新的笔、新一批的纸,他都要问上一句,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阿抬见他不允,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在被这么问着时,福至心灵,还真让申承望想到一个说辞。
申承望托着药碗步入殿内,瞅了一眼皇上。皇上刚下朝回来,此时刚净了手准备批阅奏折。
宋戎闻到了药味,他看向申承望手中的托盘问:“什么东西?”
申承望塌腰上前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躁气过浮,让医丞院开的降躁的汤剂,娘娘的一番心意,您趁热喝了吧。”
宋戎闻言一楞,他问:“皇后送来的?”
申承望面不改色心狂跳:“是。”
席姜本还沉浸在体验帝王视角的震撼中,忽然被点了名,她朝他们望去。
宋戎盯着那碗药,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申承望,阴戾的眉眼另申大总管根本抗不住,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宋戎阴测测道:“你的差事真是越办越好了。”
“陛下恕罪,”
“来人,拖出去打,就在外面打。”皇上下了命令,阿抬领人进来拖了申承望出去。
身为奴婢最怕皇上下这样的命令,没说打多少下,那意思就是不叫停就一直打下去,且阿抬是个谨遵皇命决不放水的人,申承望忽然有种今日不能善了的预感。
屋外,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响起,若是拉到外面去打,申承望疼了还能出声儿,但现在皇上能听到,他不敢扰到陛下,生生忍下。疼得很了,只敢呜呜两声。
打了得有二十下了,阿抬并不想看着申承望死,他进屋想求情。刚一进去,就见皇上还在盯着那碗汤药。
看着看着,宋戎忽然捂上了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陛下。”阿抬赶忙上前。
宋戎拦住了要唤人的阿抬,他缓了缓道:“申承望这个蠢货,她就算肯给朕送药,也不会送这副。”
阿抬不解,他上前闻了闻,就是汤药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