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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大二了,我妈在校外也租了两年的房陪读了。
当时我犹豫了一下,但反对的话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毕竟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因为我奇葩的原生家庭,舍友们也不敢怎么跟我一起活动,我没课的时候也只能窝在家里陪我妈。
什么学生会社团,我妈都不让我去,说那些只会耽误学习。
她没上过大学,她不懂,大学看的不光是学习成绩,还有为人处世的方式和同学间的关系。
因为她的干涉,我连自己宿舍的舍友都不能好好相处,更别提跟专业同学相处了。
于是在一次次的投票竞选性活动里,我次次吊车尾,除了自己给自己投的那票,其他的票数一个都没有。
我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黑板上,“正”字的一横挂在下面,在嘲笑我。
我习惯了,可我妈不习惯。
她打着为我伸张正义的旗号去找辅导员,去找系领导,甚至还去我们班里,问到底是谁对我有意见、针对我。
更搞笑的是,班里甚至没几个人认识我。
经过她这么一闹,我在大学里也红了,跟她一样,是黑红。
这么多年的束缚,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人生,无论我怎么闹腾,永远活在名为母爱的阴影下。
我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也没有想自立门户的打算。
我妈用爱的名义,攥紧了我的人生。
有时候我也想过自杀,可是我不敢,在我看来,死去比活着难多了。
我怕疼、恐高、晕血,跟死亡沾边的事儿我提起就不寒而栗。
或许我妈也是看准了我这点,才能肆无忌惮的拿捏我。
11
她的电话又打来了,叫我去出租屋里跟她一起待着。
对,只是待着。
我俩什么都不干,彼此大眼瞪小眼,我看着她欣赏我的眼神,她打量着我全身。
我又一次拒绝了她,我妈歇斯底里地在电话那端叫唤。
「为什么不过来!你要跟你的狐朋狗友们去哪儿玩!姚瑶,别以为你成年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你是我生出来的,这辈子都是!」
「我数五下,你最好赶紧收拾东西滚过来!别逼我去你们宿舍把你拽出来!到时候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她在电话那头数数,五下。
我接着她的话:「……三、二、一……妈妈,我不去,我有自己的事,你不要逼我了。」
我妈沉默了片刻,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她要来抓我了。
像老鹰抓小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