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黎式皱着眉说话,“我哋可以换一家旅店投宿吗?”
“点解?”
“这间旅店冇厕所,都冇冲凉房呀。”
“边个话冇?”
黎式一愣,难道是她遗漏了吗,“喺边?”
乌鸦随手向老板所在的那栋楼里一指,“里面。”
“公共浴室?”
“系啊。”
这意味着上厕所也好,洗澡也好,都要捧着脸盆下楼,然后走过一条人来人往的长街,进入鱼龙混杂的旅店大堂,最后寻找到一个,个个赤条的场所。黎式无语望天,不是她身娇肉贵,是她确实从没这种住宿体验,一时难以接受。
“怎么?黎大小姐嫌地方烂?”对一个出身于底层社会九龙城寨的古惑仔来说,当然是什么样的地方都能居住,但他知道她不习惯。不过,眼下也没办法,“你死心啦,这是垦丁最好的投宿店了,不住这里,只能瞓(睡)大街。”
黎式突然觉得,跟他来台南,好像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事情。
乌鸦早就翻过一这篇,开始跟她炫耀身后的新坐骑,“靓唔靓?兜风顶好。”
“你边来嘅?”
“向老板租的,地方太小,揸唔得车。”
又知道哪里投宿好,又清楚这里位置是大是小,她不免有些疑惑,“你之前来过?”
“冇啊。同你一起,第一道。”
黎式还想说什么,可他长腿一迈,早就已经跨上了车,向她伸出一只手,“上来。”
“你会揸?”从没看过他开摩托,她怕他那种横冲直撞的性格,更怕会有什么交通事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傻吗?”那男人蜷起手指又要去敲她的脑袋,“唔会揸我租咩?你见过边个古惑仔唔会揸摩托?别说废话,上来。”
做古惑仔你很骄傲吗?黎式对于他的脑回路之清奇真的没话讲。
事实证明,不管是揸车还是揸摩托,都跟他本人的行事方式太相似。风呼啦啦的在耳边冲过,她本来只是拽住他的衣角,却被迫抱住他腰身。
垦丁在台湾最南端的恒春半岛上,称为是台湾的天涯海角。
从鹅銮鼻公园晃到垦丁大街,东晃西晃的,一晃就到了下午叁四点。她的体力没有那男人好,肚子一咕咕叫唱,就不想再动。
“肚饿?”
黎式用力点点头,“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