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菲德看了看秦墨的伤势,吩咐:“不去黛国了,我要直接回去。”
阿力连声说:“明白明白。”
转身朝手下大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担架抬过来!”
夜晚像一张巨大的墨蓝色画布,密林和金沙河已经从视野里消失,向月色下凌凌波光的海洋飞行。
二人都输着液,仅仅一天的流亡路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秦墨疲惫地睁不开眼,兰斯菲德倒是神采奕奕,他光裸着上半身,洁白细腻的肌理像上好的丝绸,甚至泛着光,胸前两点红艳精巧如茱萸,秦墨艰难的将视线移到他的下腹,他的腰间缠着好几层绷带,已经被医生专业处理过。
不方便洗浴,于是将银发全部扎起,露出清爽干净的额头,好似察觉不到疼痛,打着吊针的手正兴致盎然的玩弄着秦墨的手。
秦墨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蓝宝石戒指,他有些担心兰斯菲德会开口将它要回。毕竟有这样重要的信物,关键时候还可以狐假虎威一把。
“你不疼吗?”
秦墨开口,想要转移兰斯菲德的注意力。
兰斯菲德果然放下了秦墨的手指,回答:“不疼,霍尔顿手下最新研发的止痛注射剂,你需要来一支吗?”
秦墨眨了眨眼:“霍尔顿先生不是正在负责香林市的新线路吗,他还研制药品?”
兰斯菲德说:“你在装不知道吗?”
秦墨心中一紧,随即装作一副缓慢反应过来的样子,讪讪道:“我觉得有些累,一时间没想起来,我听程温提过,霍尔顿先生的家族有独立的制药厂。”
兰斯菲德轻哼一声,蓝眸扫过秦墨受伤的胳膊和腿,才道:“如果不是很疼,就别用了,你需要休息,这个药品的副作用就是精神过于兴奋。”
秦墨无言,难怪兰斯菲德如此亢奋,就像睡了一整天在夜里游荡的猫。
过了会儿,兰斯菲德突然开口问:“我记得,你父亲是个制药天才,那你呢?”
秦墨不知道他有何意,只能说:“我对制药方面只是粗略了解,家里人也没打算让我学研发药品这方面,毕竟一个新药的诞生需要太多时间和精力,我不适合理论和实验研究。”
兰斯菲德缓缓微笑起来,美的像幅画:“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秦墨放在腰侧的手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紧紧捏成了拳头。
只见黑发青年垂下漆黑如星的眼眸,看着手上的戒指,语气坚定的说:“我想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兰斯菲德偏头,想要看清秦墨的表情:“秦氏集团?”
秦墨抬起头来,机舱里的蓝光闪烁,倒映在他的眼里,像宇宙里的点点星光:“是的。”
“好,我可以帮你。”
兰斯菲德允诺道,他的脸孔隐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轮廓优美:“我会培养你作为我的助理,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秦墨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太久,太难,仿若走过了万里火海,他受过了无数白眼和唾弃,荆棘已经划破了他残破的身体,热血泼洒在玫瑰上,总被花瓣贪婪的吸干,原以为已经望不到头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曙光。
仿佛苦行者听到了圣音,他终于走到了黎明。
他虔诚的仰起头,黑色的眼眸清澈明亮,他望着兰斯菲德,唇角翘起,温声道:“是的,先生,我会永远忠诚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