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并不知道秦墨是在什么时候偷拍的,有他走在雪地里的背影,这应该是他们去监狱的那一天,还有在原来卧室里换毛衣的一张,他正举起手臂,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腰。
其余都是今天在车上拍的,有模糊不清的半张脸,也有他微微蹙着眉尖,靠在窗边沉睡的连拍照片,为什么他丝毫没有察觉?
难不成,路上这人还专门停下车来拍他睡觉的模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兰斯菲德这么多年,也不是没经历过要低头的日子。
他缓缓放下手机,满怀心思的走到床边发呆。
难道他真的这么迷恋自己?
不对。
兰斯菲德左手搭在右手手肘下,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思忖:虽然身体上,他并不排斥这个亚裔青年的亲热,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仍然隐隐觉得古怪。
秦墨擦拭着头发,带着潮湿的水汽走了出来,他肩宽腰窄,几颗水珠挂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小麦色的肌肤光滑而富有弹性,让人想要抚摸的冲动。
兰斯菲德正好有话问他,他站在桌边,走近了:“你既然是我的下属,为什么不回去。警方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会请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你是不是——”兰斯菲德危险的眯起蓝眸:“背叛了我?”
言罢,他便紧紧地注视着秦墨,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秦墨非常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兰斯菲德,我想你或许是误会了。”
兰斯菲德心里骤然一松,他握紧拳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秦墨将擦拭黑发的毛巾往椅背上随意一搭,平静认真地说:“我从未忠诚于你。”
兰斯菲德一贯倨傲冷艳的脸上出现了空白。
“什么?!”
兰斯菲德很快反应过来,恶狠狠的剜了秦墨一眼,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果真欺骗了我?”
秦墨笑了笑。
那是风轻云淡、风光霁月的一个俊朗笑容。
可却让兰斯菲德的身体不可察觉的战栗起来。
秦墨走近了兰斯菲德身边,眼眸深邃,好像再看一件稀世珍宝,他一把握住兰斯菲德的手腕,凑近他的脖颈,轻轻嗅了嗅。
依旧是那股勾人的淡香。
秦墨渐渐将兰斯菲德逼到了角落,深沉的眼神落在了他殷红的唇瓣上。那张看似柔软美好的唇,说过太多伤人残酷的话。
黑发青年的鼻尖碰了碰银发男人的额头,鼻尖,随即微微偏过头,歪斜了角度,他对着那肖想已久的唇,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