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对加百利颔首,上车,坐到副驾驶上。
警笛响起,车队有序离开,四辆警车开道,防弹车在最后。
从帝国科技院监狱只需要十五分钟,路面开阔。
蒂尔坐在最后一辆警车内,刚刚行驶过两个红绿灯,前面那辆车就慢了下来,于是他们车也放慢了速度。
蒂尔问:“怎么回事。”
开车的警员是蒂尔的助手:“不知道,前面有情况?”
与此同时,对讲机响了起来:“长官,路上被人放置了铁蒺藜,我们车轮被扎破了,需要检修。”
蒂尔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刚拿起对讲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车!”
只听“砰”的一声,火光炸裂,热浪掀卷,整个车身都被翻转过来,蒂尔第一反应往助手身上扑去,他赶到手臂上火辣辣一片,应该被碎片划伤了,蒂尔听见耳边对讲机发出嘈杂电流声,却没有人呼应。
“长官!长官!您醒醒!”
蒂尔倏而睁开深棕色的瞳孔,面前是助手焦急的喊声,他倒在不满玻璃碎片的沥青路面上,鼻尖是火药的气味。
助手搀扶着蒂尔站了起来,他们面前是一片狼藉——几辆警车早已面目全非,狼狈的警员们正互相拉扯着从狭窄变形的车厢内钻了出来。
蒂尔的视线落在最后方的防弹车,它倒是安然无恙。
“长官,您受伤了!”
“立马让凯西派人过来。”
“是!”
颅脑内传来尖锐的耳鸣,蒂尔强压下眩晕感,估计是脑震荡了。
他快速走到防弹车前,坐在驾驶座上的两名警员都没受伤,连忙拉开车后厢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窖。
——巴奈特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不远处,救援队已经闪着蓝红相间的灯光呼啸驶来,身后是破损着了火的警车,伤员们坐在地上,鲜血打湿了衣服。
他们僵直的站立在原地,路灯将三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死一般的静默。
蒂尔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他闭了闭眼,颤声道:“找法医来。”
兰斯菲德披着一件深紫色真丝睡袍,银色长发懒散垂在胸前,如果某人在,可能会帮他把长发编成辫子。
从前在帝国第一监狱衣食住行皆按照他的心意来,即使入狱,他也从来没穿过化纤面料的衣服,更没想到他的肌肤会因此过敏,在这所监狱的第一晚,他彻夜难眠,第二天整片背部都生了密密麻麻可怖的红疹。
“我的天啊!过敏成这样,你都不和我们说一句吗?”
兰斯菲德只是安静坐在一旁,冷漠观察着一切。
医生大呼小叫的给兰斯菲德打了一针抗过敏的马来酸氯苯那敏注射液,还让负责监视他日常起居的警员上报给了厉,厉这才下令给兰斯菲德开特例。
此刻,兰斯菲德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