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匝匝的水流倾覆过来,将迟莺完全包裹起来。理所应当的询问,没有给任何退路,区别不大,主动求羞辱和后者相比,勉强前者稍微要好一点。
可也只是相对不那么糟糕。
哪一个选择对迟莺来说,都选不出来,也没有办法选。
看着迟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孟长欢替他做出了选择。
“那就选择后者,总归是要选择一个。”
“尿不出来是因为喝的水少,是吗?”
没给迟莺回答的时间,汩汩的透明水流撬开迟莺粉润的唇肉,撬开纯白的贝齿,压着柔软得舌尖,划过咽喉,往喉咙中灌。哪怕水流很柔和,就像是把水龙头拧开一点,最小的水流那样,温和而不刺激,迟莺也不得不微微往后仰着,抬起苍白荏弱的小脸,以防被猝不及防呛到。
枯燥乏味的喂水,无限制重复这个简单的行为。
一直到迟莺的小腹微微隆起,重得厉害,才停止。迟莺颤着手腕,睫毛抖了抖,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丢脸了许多次,好像也没什么。
心情乱七八糟,被放下来的时候,迟莺有点腿软,好重,小腹很沉重,还好对方没有再坚持着要给他把、把尿,大脑虚空空白,再也生不起来杂七杂八的心思。
鬼既然已经死掉了,按理来说,就不再属于人的范畴了。
“好粉啊……”
他轻轻喟叹。
“失踪了。”
光洁的影子中安静祥和地倒映着卫生间中的一切,蓝色的隔间门,打扫得很干净的地板,绿植生机盎然,看不出来镜子后面还藏着另外一个空间。
兰濯江细瘦的指节轻轻触碰着镜面,唇角微微翘起。看向镜子的双眼逐渐放空,浅色的瞳仁上逐渐交缠上繁杂的暗红色纹路,诡谲而妖异,一眼……似乎能够看到最里面。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堪称艺术品的手指贴合着镜子,颇为遗憾道:“空间真是巧妙,比想象中还精巧。”
鬼王的强度跟游戏本体的强度成正相关,游戏的力量越强,副本中鬼怪、怪物的力量也就越强,但是像这样……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确实罕见。
“先待着。”他自言自语,反正暂时不会有危险。
就这么响着,他走出了卫生间。
不紧不慢踱步到教室后门时,停顿下来,离开前空旷的教室,现在挤满了人,跟未审判前的人数一样。不多不少,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人。清一色的校服,头发长长的,沉默地垂着脑袋。
几乎是进入教室的一瞬间,教室的前后门一声细微的锁舌响动的轻响,门都反锁上了。
兰濯江懒洋洋地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兰濯池身边,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哥,这么勤快,居然还写了一套理综卷子,可以嘛。”
握笔的姿势很标准,黑色中性笔没有任何思考演算过的痕迹,高难度的理综试卷被填满了标准答案,并非是玩笑,而是真的和答案一模一
样。
“别演了,他又不在这里。”兰濯池的神色仍旧是冷冷清清的,倒是没有抚开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少年略有些不满,却压抑不住脸上的急切,又抱怨又满是渴望地转头:“迟莺,空调温度是不是又调低了,怎么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