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顽劣,但对程氏是一等一的孝顺。
平日里不想便是,此刻一想,他和苏星的相识过程,处处都透露着疑点。
她说自己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迫不得已来青楼卖艺,那又是如何识得字,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诗词歌赋?
摘星楼远近闻名的花魁,多少人为求她一夜一掷千金,又怎么可能会如她所说,自己是清倌?
“你们先在这等着,二哥去去就回!”
裴景朔面色难看,他交代好裴千悦和裴韶,转头又冲了进去。
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让苏星付出代价!
老鸨想拦他没拦住,不过转头一想,他是跟诸位大人一起过来的,怕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也只能悻悻作罢。
而裴韶拽着裴千悦,趁老鸨没注意溜了进去。
众人约莫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面前紧闭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裴昊廷又恢复了衣冠整齐,而苏星被留在了屋里没跟出来。
“各位同僚,实在抱歉,”他朝着众人拱拱手,“谁知那贱人竟对我下药……下官一时不察这才……”
虽挂着武安侯的名称,但他在朝上是没多少实权的,侯爷这个位置也就表面上听着好听。
在场诸位身份大人身份都比他高,就算他心底再憋屈,也只能憋屈着请罪。
“实在是让各位大人看笑话了……裴某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那妓子竟与我二子勾结,想毁下官名声,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他说的声泪俱下,最后脑筋一转,将事情推到了裴景朔身上。
反正他今日说的便是来找裴景朔,如今原本应该好端端在屋里的裴景朔不见了身影,为他这个当爹的解一下困境,是他做儿子的福分。
“父亲怎会如此说景朔?!”站在最后面的裴景朔出声,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有些失魂落魄,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急忙改口。
“刚才是儿子糊涂了,父亲说的是,此事都怪景朔。”
裴韶只想给自己二哥的演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