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看裴千悦越喜欢起来,就连淡漠的性子也不觉什么了。
“你爹这是老毛病了,”提起老爷子,老夫人脸上又多了丝哀愁。
“平日里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跟个木头人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今儿你带着两个孩子来了,跟他说话这才有点反应。”
“老夫人莫慌。”裴千悦温声道:“我自幼便跟着娘学习认草药和医理,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自信的,待我给老爷子看看再做决断也不迟。”
闻言,程氏有些诧异的望了她一眼。
裴千悦被她领养之前,是武安侯府下人的家生子,生母是府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生父也在她小时候就染病死了。
那嬷嬷大字不识一个,又去哪儿懂得医理教她?
程氏没出声,脸上没有一丝异色,依旧和几个嫂嫂说笑。
而裴千悦给老爷子把完脉后,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些来,她收好东西,安静的退回程氏身后。
老夫人也没什么失望之色,前些日子里来,多少有名的大夫来了都束手无策?就差差宫里的御医来了。
不过老夫人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御医来了,也是无济于事,无非也是整日里拿参汤吊着命。
“好孩子,是你有心了。”她看着裴千悦,内心很欣慰,眼里也是泪光闪烁。
而一直等到傍晚,程氏都没看到五哥和六哥的身影。
她怕裴昊廷察觉到什么,不敢彻夜不归,赶着宵禁前带着两个女儿急匆匆的回了府。
程氏腿脚不好,几个哥哥对她也都是心疼的紧,一直将人送到武安侯府门口才打道回府。
裴韶年纪小,今儿又疯玩了一通,早就在马车上时便在程氏怀里安稳睡着了。
直到没了外人,裴千悦才一声不吭的跪到程氏面前,将程氏吓了一大跳。
“母亲,千悦实在不知怎么说……外祖身上,不是病,是剧毒。”裴千悦抬起眼,朝着程氏一字一句道。
“石花散,据女儿所知,这毒只在北阙皇室之间有流通,外祖父他们定是不知如何惹到了了不起的人物。”
程氏手一抖,手中的茶盏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怎会如此?!”她浑身上下嘴唇都在颤,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裴千悦。
“母亲不要太伤心。”裴千悦抿了抿唇。
“这毒,千悦有法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