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池菱的话震折住了他,池菱清晰地看见权修昀一向淡然的面容有片刻的深沉,就连墨黑的眼眸也闪过了一些池菱看不懂的情绪。
而池菱此时魂飞魄散,也快不懂自己了:“权,权先生,我刚刚是喝糊涂了,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这是实话。
刚刚池菱晃神,鬼使神差便混淆了自己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边界,没防备就按照以前的习惯叫出了“老公”。
而看着眼前面色微白,眸光凌乱,却一点也不显狼狈,反而就像是雨打了小玫瑰般可怜无措的少女,权修昀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这才开口道:“下次不许再喝酒。”
“是,是”池菱抬不起头,小心贴着沙发边边,连手疼也顾不上了:“那我现在上楼了。”
“等等。”
权修昀直接命令,也从柜子里将医药箱拿出来道:“坐好,我没那么幼稚帮你吹伤口,但是可以帮你上药。”
“这,这就不必了吧!”池菱有些惊讶地连忙回答,因为权修昀以前可从没为她这样做过。
而且想着刚刚在门外看见的亲热场景,池菱心底那种不适感又再次卷土重来:“我这伤口也不严重,就是出点血,一会儿洗洗手就好了。”
“池菱,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权修昀蹙起了眉,身上方才还罕见的一点温和此时彻底消失殆尽:“别等我动手,让你伤上加伤。”
因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权修昀一向不择手段。
上一世,池菱是深深感受过,并且至今也依旧将那些当成噩梦来看待的。
所以抿紧了唇瓣,半晌后,池菱也只能强迫自己坐回了沙发上,随后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递了出去。
暖色的灯光下,少女的纤纤玉指莹润白皙,干净漂亮,每个骨节的地方还都是粉粉的,简直娇得不得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当她的指尖破碎,晕出鲜血时,简直看的人心口都会跟着忍不住疼起来。
而权修昀只保持着方才蹙眉的动作,直接用干净的棉签沾着消毒的碘伏,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唔——”
第一下,尖锐的疼便叫池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发出这个单音后,池菱也连忙咬住了唇瓣,不让自己再发出第二个单音。
因为她不想和刚刚关新月在门外一样,唧唧歪歪喊疼,免得被权修昀误会她是在东施效颦。
所以哪怕痛极了,池菱也只是隐忍着抽气,呼吸微微急促。
可不知怎么,权修昀的下颚却是越来越紧,最后包好纱布时,他已经直接起身:“好了,这个伤口别碰水,下次也小心点。”
“谢谢权先生我明白了。”
池菱平稳着呼吸,轻声道谢:“不过权先生,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声音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