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轻笑,我看人很准,尤其是男人,冯斯乾的确相当自负,对女人,对生意,都自负。自负适度是运筹帷幄,过头是得不偿失,不过冯斯乾爬到今日的位置,连他老婆都束手无策,他明显属于运筹帷幄的层次。
我的笑声惊动了冯斯乾对面的男人,他借着包厢里的灯光审视我,“冯董换女秘书了?”
冯斯乾笑着介绍,“我太太物色的生活助理。”
男人也大笑,“想必新助理很合冯董的心意了。”
冯斯乾若有所思把玩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还可以。不聪明也不笨。”
男人说,“当年我的梦中情人,和冯董的助理很相像。”
“是吗?”冯斯乾饶有兴味,他偏头问我,“你叫什么。”
我在他身边将近一个星期了,他还没记住我叫什么,冯斯乾不是记性差,相反生意场上他的记性是数一数二的好,只是他对金钱权力以外的东西漠不关心。
我回答,“韩卿。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卿。”
冯斯乾喝了一口酒,再没问什么。
十点这场酒局才结束,我跟随他出来,他坐进后座,我坐在副驾驶位,冯斯乾上车后开始抽烟,气场很沉默。我不清楚他的住址,告诉司机按照老规矩送冯董。本来有司机接送,我是不用陪同的,可难得的良机,我得好好把握住。
司机驾驶的途中,我揭过后视镜打量冯斯乾。
他今夜很特别,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
窗外夜色和霓虹交织的光影洒在他面部,烟雾缭绕,整个人沉峻又阴冷。 看习惯了穿着商务正装不苟言笑的冯斯乾,偶尔穿上一款艳丽的紫红色衬衫,再搭配皮大衣,短发用摩丝定型,梳得意气硬朗,竟是这样风流,他领扣系得格外不规整,锁骨被灯火覆没,唇叼着半截烟蒂。
我思索着该如何利用今晚的良机,始终闭目养神的冯斯乾忽然睁开眼,他把烟头碾灭的烟灰缸里,火苗熄尽的同时,他问我,“好看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我,又重复一遍,“我好看吗。”
我不知道答复什么,一言不发与他对视。
或许因为喝了酒,冯斯乾带着几分醉意,他朝前倾身,瞬间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