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哥,他们虽然给我们提供了很多资金上的帮助不假,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出钱我们出力罢了,你真的不用太卑微。
黎清刚没想过会是这么句话,一时间竟被这诛心的话钉在原地。
阿枭深吸一口气,我念你是我大哥,念在她这些年对青枭社的支持,不计较这一回,但是以后,麻烦自重些,这里不姓贺,也不单单姓黎。
寂静,长久的寂静。
黎清刚好像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般,又好像是在消化那番话,并没再出声。
反倒是贺仙仙放下了空茶杯,起身拎起包,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早知道是白少你的人,我又怎么会这么冒昧。前段时间我爸还去南方和白总谈了生意,你我可千万别伤了和气,以后我注意就是。
说着贺仙仙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冲白枭道,这事也怪我,大水冲了龙王庙。回头我给你转十万,你给那小姑娘压压惊,这事就算了了?
阿枭看着贺仙仙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样子,玩味地扯起嘴角,十五万吧,还得给韩冰买个好地角立墓碑不是。
贺仙仙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了声好便摔门而去。
余下两人,静坐无言。
阿枭吸吸鼻子,俯身够了杯茶一饮而尽,就听黎清刚沙哑着嗓子低声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方?
说不好,这几年吧。阿枭说。
良久,黎清刚又说,你是不是生气我在有意分散你的势力?
阿枭不说话了。
青枭社青枭社,既然叫青枭,这里就永远都有你的一半。我只是你马上就要离开青枭社了,我只是担心随着你的离开很多敬重你的兄弟就散了心。你倒不打紧,你是回去做少爷的,我还得待在这里,继续。
我知道你不怕贺家,但是这不是在南方,她要想把你怎么样,你爸想救你都来不及。况且你多少应该为我考虑考虑。
阿枭掩面揉了揉眼睛,几次张口,才说,当年你救我一命,待我如同亲兄弟,我常记得你好几天粒米未进,好容易捡了一个包子也要分我一半,后来听你说这世界对你太不公平,你被夺走了一切。
我说好,那我陪你东山再起。
阿枭顿了顿,这似乎是第一次讲起这些狼狈凄惨的往事,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从烧烤摊摔啤酒瓶的小喽喽到在仪阳站稳跟脚被人叫做大哥,我从没有一天敢忘记那半个包子,所以我日夜在想,如何为你招兵买马怎样步步为营。家里来了很多人劝我回去,我都在想,不够,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