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是谢春秋站在这里,会如何做?
他会沉着地唤来手下,利用自己的权利和人脉,颠倒舆论、请最好的律师
甚至都不需要这些,只用资本就可以压垮背后操作的敌人。
再退一步讲,或许没人敢在谢春秋面前这样破坏规矩。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谢溪又清楚,既清楚又无力。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一个镇上小诊所的大夫,而已。
良久。
如墨的夜色中,传来一声极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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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灼在路上接到了阿枭的电话,让她去西城的一个桌球厅集-合。
她赶到的时候,阿枭正在门外打电话,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头,见到盛灼,冲桌球厅的大门抬抬下巴,示意她先进去。
桌球厅内漆黑一片,只有最深处的一个单间从门缝处传来微弱的灯光。
盛灼推门进去,屋内低声交谈的三个人俱是停下来望着她。
黎清刚和许小波正坐在桌子两侧,刀疤脸坐在长桌的尽头,面前的玻璃烟灰缸中堆满了烟头。
房间角落处还站了个清瘦的男生,带着顶鸭舌帽压得很深,看不清面目。
盛灼摘下口罩,露出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黎清刚皱着眉头道:你先坐。
盛灼依言坐下,没说一个字,垂眸看着手心。
一地寂静。
还是黎清刚先沉不住,低声说道:
这个事阿枭说他处理,我还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先坏规矩的是贺仙仙,整个省城地下势力都会让她付出代价,这个你不用担心。
但是贺仙仙那边虽然把你的事捅出去了,但她只字未提龙虎堂和青枭社,所以
黎清刚留了个话尾,引得刀疤脸嗤笑了一声。
许小波趁着面色不快的老大还没动怒,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虽然这么做看上去是不够仗义,但是地下的事还要拿到地下来说,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牵连了龙虎青枭两家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规矩就是规矩,你不是贺仙仙,身后没有靠山,你要是真抖落出来,只要在道上混的,没有敌我之分,都不会放过你。
这话明着是开解实则是威胁,说给盛灼听,也说给刀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