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桐并无待客之心,因而又将先前?话问了一遍。
杜擎猛然抬头?,定定看着?郭青桐,目光乌沉沉,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有?话说,青桐。”
郭青桐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二郎同我讲,他已?与你绝婚……”
郭青桐笑容不变,颔首应是?,“不错,诚然如此。”
“是?以?如今你非元氏妇。”
郭青桐心里已?很不高兴,但?脸上仍笑着?,声音也听不出半分勉强,“是?,如今只是?郭氏女,怎么了吗?”
“青桐,我今日来此,是?为?了同你求亲。”
饶是?郭青桐再好的教养,此刻也不能端坐,似遇到了一个霹雳,脸色破碎,整个震悚起来。
“……什么?”
“我今日来此,是?为?了同你求亲。”
杜擎复述了一遍,目光平静。
“青桐,我想带你走,到我家去,做我的妻子。”
“我知?道你的心仍在二郎身上,不能自已?,可是?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此番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为?我的心。”
“觊觎挚友的妻子,不是?件光彩事,倘使你一直是?二郎的妻子,这些话我只会死后带进棺里,绝不会此刻讲与你听。”
“我比你更清楚二郎对那位的心,如今他们更是?有?了孩子,你再没有?机会,何必枯耗?”
郭青桐有?过慌乱,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心海波澜不起。
她?爱元衍的心实在太过坚决。
“三郎,多承你厚爱,难以?为?报,你的真?心我已?知?晓,只是?难免辜负,今日这些话我只当?没有?听过,往后再不要讲。”
说这话时,她?仍是?微笑着?的。
她?一向从容不迫。
杜擎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你认为?二郎还会回?头?吗?”
“为?什么不?三郎,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两个能够日久天长?”她?摇头?,“不可能的,倘若能够,算我当?初错看了她?。”
“三郎,他们绝无善终。”
“你大可以?嘲笑我是?个渴望着?残羹冷炙的可怜乞儿,即使如此,我仍想从他那里得到哪怕半分的爱意。”